灵香见状不禁气结,这一个个的当自己是死人不成?她都这般说了,居然还要打,若非伏印师兄顾着宗门情面,不曾放开手去,这些个弟子都不够他塞牙缝的!
正当两方酣战之时,却又听得一声高昂之声响起。
“住手!”
这回声音却是不同,并不似方才一般响亮,其中却带着令人不容反抗的霸道。
这回一众昆吾派弟子竟真的停了下来。而来人不是别人,正是红樱!
只见她站在院门处,面上不怒自威,一众弟子见了连忙行着道礼,口中齐声称道:“见过红樱师姐!”
灵香不禁一哂——想她堂堂元清派一派长老,居然还不及一个女弟子有威严,如今在这昆吾派可是屡屡这般,难不成她与这昆吾派犯冲?
若不是为着昆吾派手上的消息,她才懒得管这档子破事儿呢!
红樱连忙走到灵香身边,将她自角落中拉了出来,朝着一众弟子说道:“这是我请来为师父诊治的客人,你们怎敢随意动手?!”
为首的弟子闻言,忙走上前来:“可是师叔离开前吩咐过,任何人不可进入,更何况是这些外门中人,若是玄坛师叔回来后知道了,怕是……”
话未说完,红樱立即厉声喝止:“师叔不在,师父又病着,师兄也在禁闭,如今宗门之中唯我最大,难道我的话你们也不听了么!”说完环顾着众人。
众人闻言,却是一个个低着头也不言语。
要说这红樱,乃是玄怀真人的二弟子,不仅身手了得,术法也是厉害,便是她口中正在禁闭的大师兄也不及他半分,众弟子自然是不敢不服的。
而她见众人如此,便又接着说道:“如今师父身体抱恙,我请了人前来诊治,你们不但不愿意,竟还妄图阻挠,难道是想看着他老人家出事不成?!”
那些弟子闻言俱是不敢多话,便是在这沉寂之中,却听得一阵“嗯嗯”声响起。
原来是一旁被捆绑结实的竹黄,如今正扭着身子,不知在说些什么。红樱见了,连忙上前替她解开绳索。
她一面解着,一面同灵香说道:“我依你所言,一直在山门处等你,却始终等你不得,若不是方才山林中一阵响雷把我引来,你们便要被抓起来了。”
灵香闻言看向伏印真人,后者却是收拾起了软剑,掩饰着面上的尴尬。
“方才来时遇到了些意外,结果落在了后山,幸亏遇见你家小师妹,方才找到这处院子。”灵香白了一眼伏印真人,随口编了个由头搪塞着红樱。
红樱闻言望向摸着鼻子的伏印真人问着灵香:“这是……”
……
玄怀真人床前,伏印真人扣着脉,眉头紧蹙,不言不语,看得一旁红樱紧张不已。
片刻之后,伏印真人方才起身,红樱连忙上前问着如何,可他却依旧不言不语,只是给了灵香一个眼神示意,便行至桌前坐了下去,似是在沉思一般。
灵香立时心领神会,忙拉着红樱说道:“这病症自然是要诸般斟酌的,否则以玄怀真人的修为,小病小灾的也断不会轮到他身上不是?”
“可师父他是……”
红樱正欲开口说中毒,灵香却握了握她的手,眼光看向一旁只顾着哭哭啼啼的竹黄。
“不如你先带着你师妹回去梳洗一番,容我师父好好斟酌斟酌,再行决定如何诊治。”灵香说着,拉起了趴在床前不住哭啼的竹黄。
“师父……师父他会不会有事啊?”竹黄抽噎着问道。
灵香拍了拍她的肩膀轻声安慰道:“有我师父呢,他可是元清派的伏印真人,定然能治好玄怀真人的,你且放宽心,先随你师姐去梳洗一下,之后再来听听我师父如何说。瞧你脸上这灰,这一哭,可跟个花猫似的了。”
竹黄闻言抬起头看着灵香,眼中尽是泪花:“当真能将师父治好?”
灵香一面安慰着,一面将她带到红樱身边,对着红樱嘱咐了两句,红樱便将竹黄带了出去。
这两人方一走,灵香便将门关了起来,随后还在上面贴了一道匿声符。
见灵香符箓贴罢,伏印真人方才说道:
“吾乃元清派掌刑伏印,现下屋内并无他人,道友既是无恙,不如起身说话,岂不是方便得很?”
话音刚落,只见床上玄怀真人竟睁眼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