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神音朝着那人轻呼一声。
神煌闻声转过身来,轻声道:“妹妹你来了?”
神音走近前去,说道:“我听风将军提起,你要走?”
神煌苦笑一声:“我不走,神家还有我的位置吗?”
神音道:“哥哥此言差矣,你是神家的子弟,无论如何都不会没有你的位置。”
神煌道:“妹妹,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大娘也不喜欢我。”
神音见神煌突然提起自己的母亲,脸色微微有些不自然:“这话怎么说的?”
神煌道:“妹妹是嫡传,而我只是庶出。你知道父亲为什么对大娘那么记恨吗?”
神音见神煌提起此事,有些不悦道:“父亲不过是喜新厌旧之辈,他记恨不记恨我母亲又有什么重要的?”
神煌道:“我知道大娘的去世对妹妹是个极大的打击,而妹妹自来与父亲不合,也不是没有道理的事。你可知道我自小就被大娘排挤,好几次还险些被大娘所害。”
神音不由得喝道:“哥哥,你不要胡说!大半夜的,你找我来就为说这些吗?”
神煌一脸茫然:“我今日若不说,以后恐怕没有机会了。妹妹,你可知道,父亲偏袒我,乃是因为记恨大娘啊!”
神音啐道:“我母亲与父亲本是青梅竹马,若不是你母亲我们一家原该幸福无比。父亲喜新厌旧,被你母亲的花言巧语所骗,反而记恨我的母亲,真是笑话!神煌,你到底想说什么?”
神煌笑道:“我想说,当年大娘为了除掉我才被父亲误手所杀,我原以为自此我能成为神家的顶梁柱,没想到最后还是妹妹你得天独厚!”
“什么?我母亲是被父亲所杀?”神音从来不知道事情的真实经过,此刻闻言简直不敢置信,她一直以为母亲是死于意外,但仔细一想随即又笑道:“神煌,你别骗我,我知道你对神家掌门之位觊觎已久,你想骗我去恨父亲,然后离开。你太小瞧我了,我对神家掌门毫无兴趣!你若想要这个掌门之位,尽管拿去!”
神煌也笑道:“妹妹,你也小瞧我了。我虽想要这个掌门之位,但我今日所言句句属实,否则大娘的尸首何处去了?”
神音闻言,心中一惊,过往的片段一一浮现,再一细想觉得之前确实有许多疑惑之处,只是自己年幼无法证实,如今是越想越觉得此事或许真是不假。神音一时间恍恍惚惚,神不守舍在山崖边缓步而行。
神煌道:“妹妹,为兄虽不喜欢你,但没有必要骗你,我离开后,你好自为之吧。”
神音仿若未闻,只管自己发呆,谁知神煌突然发力欺身过来,重重一掌击在神音的后背,神音站立不稳如飞蝶一般跌落悬崖。神煌道:“别怪我神音,当年大娘不是父亲误杀,而是我杀的。我离开后,你就在这深崖下独眠吧,希望你能安息。至于神家,尽管交给我。”
神煌离开山崖,不远处一人显出身影来,低声自言自语道:“神音,你别怪我。”
丁芸在屋中等了许久,不见神音回来,顿时发急,去寻殷裳。殷裳闻言也是一惊:“这么晚了,夫人还没回来?”
丁芸道:“我怕音儿一人外出危险,已经知会了胡浪儿,叫她去暗中守着音妹妹,可是现在两人斗没回来。”
“胡浪儿也去了?不好,若是连胡浪儿也遇险,那来的一定是绝顶的高手了!”殷裳拉着丁芸冲出院落,灭烛、白静茹、严玉和尉迟尚早闻讯出来。殷裳道:“咱们赶紧去寻。”
神煌此刻急匆匆从外回来,衣衫褴褛,浑身还有伤痕:“快,快救救我妹妹。”
丁芸急问道:“音儿怎么了?”
神煌道:“我正跟妹妹在山崖边道别,谁知道突然冒出一个黑衣人,武功极高,见我们就打,妹妹被他打死了,连尸体也被掳走了。”
“什么?你说音儿死了!”丁芸闻言泪如雨下。殷裳也眼眶红润起来:“看来咱们真是的要散了!”
灭烛道:“不要乱,你快说,那黑衣人是什么模样,什么招数,什么修为?为什么别人他不寻,偏偏打神音夫人的主意?”灭烛目光如炬盯着神煌。
神煌也是痛哭流涕,看似极为伤心:“我不知道,是我不好,我不该约神音在山崖边相见的。”
“你为什么要约音儿这么晚见面?你为什么?”神震得到了消息,也从屋中冲过来。
神煌声泪俱下:“爷爷,是我不好,是我不好。”神煌泣不成声,却不肯说更多。
神震怒不可遏,挥掌要打神煌,灭烛一把拦住:“老掌门,且慢。现在动怒无济于事,还是先弄明白究竟是何人所为。”
神震还要生气,风神策已经赶到,将神煌护住,说道:“掌门听我一言。”随即把神煌准备离开神家,所以才约见神音告别的事一说。此事一说,无论神震还是神隐都听得老泪纵横,再不忍苛责神煌。
而神煌只在一边暗自落泪,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