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莎莎并不迟钝,很快就看出对方对自己有敌意,多少也能猜到原因,所以语气充满了戒备。
据她所知,逸风并没有妹妹,那这个东方女孩不是他的爱慕者就是以前的情人。不过她都追到台湾来了,自然不可能将他轻易的拱手让人。
“骆洁亚!你是莎莎吧!”骆洁亚毫不迟疑的回答,她从来就不怕别人挑战。
莎莎有些讶异,却马上得意地说道:“原来逸风向你提过我了。”
“那又怎么样?你听好,不管你是风大哥在美国的什么人,他最后一定会属于我的。”骆洁亚自信满满的宣告,巴不得能将莎莎吓得自动让位,就这么滚回“阿美力肯”去。
“笑死人了!那才是我要对你说的话,我将来要嫁给他。”莎莎不甘示弱的反击。
“就凭你?”骆洁亚接受她的宣战,以不怀好意的眼神将她从头看到脚,觉得颇为可笑的讽刺道:“连国语都说不好,还想嫁到台湾?”
“我和逸风都是用英语沟通的。”莎莎涨红了脸,急急的反驳。
虽然她妈咪是中国人,但她可是道道地地在美国长大的美国人,中文说得不好有什么不对!
“那是在美国,你没听过入境随俗吗?”骆洁亚鄙视的挑着眉看她。
莎莎一语不发,恼怒的瞪了洁亚一眼,便扭头走回自己的房间。对她而言,用中文和人争论的确是满累的一件事。
骆洁亚的嘴角上扬,露出一抹得意的笑。不是她欺负外来的客人,只是对情敌嘛!总不能太客气。
从那天以后,骆洁亚几乎天天上江家报到。江逸风因为工作的关系开始东奔西跑,所以骆洁亚要遇上他并不那么容易,反倒是得对着莎莎,两人天天上演针锋相对的戏码。
所有人都不明白个中原因,更不懂她们怎么会如此的水火不容。
这天,当江逸风一踏入大门,即见到屋内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不由得有了想转身离开的冲动,只可惜江青柔已经看见自己的儿子,便求救的去拉住他。
“逸风!你快劝劝她们别争了。”江青柔实在是无计可施。
看着正抢着一根汤勺、互不肯退让的洁亚和莎莎,江逸风觉得滑稽透了,叹着气问:“她们今天又是怎么回事?”
对他来说,她们天天上演争战的戏码已经司空见惯,他连劝都有点懒了;只是他不懂,一根汤勺又怎么会挑起她们的战火,家里一模一样的汤勺多的是,争那一根干嘛?
“都怪我不好,要她们替我试喝汤的味道,哪知就变成这样了。”江青柔有些自责,她只是说谁有空,可以替她试一下味道而已呀!早知道她们会争成这样,她就不叫她们去试喝了。
“妈!这不是您的错。”江逸风安抚着母亲,明白这次又是怎么回事了。
“别抢了!”他的声音并不大,却已有足够的威力。
骆洁亚和莎莎几乎是同时松手,那根她们抢得像什么宝贝似的汤勺,就这么匡啷掉地,可怜的陈尸在地板上。
江青柔上前捡起汤勺,赶紧回厨房做菜去,将问题丢给儿子解决。她不是真的不明白小洁和莎莎誓不两立的原因,只是这种事她插不上手,也只能随年轻人去了,谁教她把儿子生得太帅呢?罪过、罪过哟!
莎莎抢先骆洁亚一步的冲到江逸风面前,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开始哭诉:“逸风!她又欺负我啦!你帮人家评评理嘛!”
“你也换个台词好不好,我都听腻啦!你就不能来句新鲜的话吗?”骆洁亚不齿的嘲笑,哪回江逸风撞见她们争吵时,莎莎不是搬出这一段老台词?
说老实话,她实在怀疑自来水公司是不是也在莎莎的眼睛里装了水龙头开关,不然她的泪水怎么能那么收放自如,说泛滥就泛滥。
有旱灾的地方,应该请她去“供水”才对!骆洁亚在心底啧啧称奇的想着。
“你看!她又欺负我中文不好!”莎莎哭得更大声了,趁机扑进江逸风的怀中寻求安慰。
“这次可是你自己说的,下次不要又死鸭子嘴硬,硬是不肯承认自己中文不行。”骆洁亚大剌剌的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又趁机亏了莎莎一记。
其实她也满佩服莎莎的,吵架时那么蛮横,但一到逸风面前就成了柔弱小猫,虽然气莎莎趁机扑进他的怀中,却更讶异于她那精湛的演技。
“洁亚!你够了没有?”江逸风果然是替莎莎说话。
“什么够了没有?我说错什么话了吗?”骆洁亚露出甜甜的笑容问道。
看着莎莎赖在他怀中撒娇的样子,说不羡慕是骗人的。而且虽说女人的眼泪不是万能,但她发现对付江逸风却已经够受用啦!偏偏她泪腺不发达,要挤也挤不出一滴眼泪,所以也只能大叹莫可奈何。
“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老是要来我家找麻烦?”江逸风大惑不解的叹气。洁亚该不会是欺负莎莎欺负上瘾,欲罢不能吧!
一阵猛然的痛楚袭过骆洁亚的心底,沉默了好一会儿,她才能强打起精神回答:“谁来找麻烦了,我只是想来看你而已。”她知道江逸风不会相信她说的话,毕竟类似的话她已经说过不下十几次,但哪一次他曾当真过?
“也不用每天都来看吧!”他一副遇上瘟神的口气。
“那是因为伯母煮的菜太好吃了,我才会天天来。”骆洁亚辩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