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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第1页)

宫廷里制作酸梅汤的秘方。茶水萧在琉璃厂租房按秘方制作,让修书的翰、詹们喝,听取他们的意见不断改进。《四库全书》修了10年,他的酸梅汤紧跟着卖,越卖越红火,就有了字号:信远斋。之后萧家发达了,宅子就在文明胡同中,包括论古斋古玩铺。笔者与萧家后人“宏”字辈的萧宏选、萧宏远是师大一附小同学,他们家包括那时在胡同口还没歇业的论古斋,我都去过,是去玩,好几个院子都是萧家的,房子很讲究。

再说乾隆年萧老汉制售酸梅汤,卖出了字号和名气,信远斋的牌子在文明胡同对过的两间门面上挂了出来。后来信远斋的匾,是清末名士、宣统帝师朱益藩题的。达官墨客只在夏天才能喝到酸梅汤,还不满足,最好一年四季都能尝到宫廷风味。他们把宫里制作果脯、蜜饯、冰糖葫芦、温朴(带汤的蜜饯红果)、秋梨膏等秘方,陆续搜罗给信远斋,让其制作,他们尝鲜。信远斋就在琉璃厂红火了起来,也传了下去,发了财。

到了道光年间,发了财的萧家,也想改变门庭。当家的萧老头(也许是第二代了),把儿子萧秉彝接来北京读书,盼子成龙,能考上举人中进士。但萧秉彝的八股文作不好,乡试未中,没举人资格,进士当然也就吹了。他终日吟诗作画倒也消闲自在,没事时到信远斋柜上,遇到了不少文人名士。他们大多对字画有很深的修养,这时萧秉彝更来劲了,反正他家有钱,就买了不少字画,在自己屋里堆放、悬挂。越来瘾越大,就和他父亲商量想开一家字画店,请到信远斋喝酸梅汤吃蜜饯的名人们过来欣赏。老父亲也同意了,开古玩字画铺,在琉璃厂还是正经营生。父子约定:老的精心继续干信远斋,这买卖不能倒;小的好好做你的字画生意,争取干出个名堂来。老萧头就在文明胡同把口、信远斋对面,盘过来一个铺面,还请一位道光朝的刘进士给题了“论古斋藏画处”的匾额,就在同治元年(1862)开张了。

萧家是靠信远斋发的财,近二百年前就在东琉璃厂文明胡同对面设店,制品绝对保证质量。多少年来,它的冰糖酸梅汤每天只熬两罐,清晨熬,熬好晾着,然后装满两个带盖的大青花瓷罐冰镇着,用木提子提,盛在小瓷碗中,酸甜适口、香味扑鼻、清凉好喝、沁人心脾,一天就卖这两罐,去晚了就没了,当然价钱不低。后来在上世纪中期琉璃厂着了几把大火引起商业布局的变化,信远斋得以西迁在海王村公园对面路南,还是两间门面,比原来要大多了。再后来公私合营,它是名牌老字号,也不知搬到哪里去了,市面上还有信远斋的瓶装酸梅汤,以至酸梅晶,说实话:大不如昔!

早于荣宝斋的琳琅满目的“艺苑画廊”

萧秉彝开字画店,他可不是正经的古玩铺学徒出身,而是大爷有钱、“票友下海”。票友并不全是“棒槌”、“丸子”,真有有本事的。像陈彦衡操琴并研究谭鑫培唱腔,溥侗的文武昆乱不挡,包丹庭京昆兼能,刘曾复钻研京剧余叔岩、杨小楼的演唱及京剧脸谱,都深受内行的敬服。因为他们真爱,下的工夫就深。萧秉彝也是这样。他不把赚钱放在第一位,更多是收集好书画,为他的“艺苑画廊”增辉。论古斋真有好东西,再加上有信远斋的主顾们支持,论古斋逐渐成为文人学者逛琉璃厂必去的一景。这要比后来的荣宝斋成为名家书画的集中展览地,要早几十年。

萧秉彝光绪十六年(1890)逝世。他生前已有周密的安排:长子维邦,字勋臣,学书画鉴定、经营;次子读书习文;三子做信远斋的生意;四子家乡务农;幼子留在身边。论古斋当然由大哥萧勋臣接掌,众无异议。他经营到民国十年(1921)。这30年中,论古斋声名大噪。这也是萧勋臣自小用功,诗书、写字、绘画都有相当的基础,鉴赏字画颇有眼力,在喜爱字画的人们眼中,他是个鉴别古代字画的名家。尤其论古斋“艺苑画廊”展出五代时的南唐画家董源的山水大轴,成为19世纪末的一时之盛。

那是光绪十五年,萧勋臣领父命远赴广东,历经辛苦收来宋元名家字画数百件,引起京城轰动。其中就有董源的山水大轴。这是广东冯展云收藏众多书画中的10件至宝之一。另一件至宝是元?王蒙高山仙馆图立轴,也到了萧的手。董画绢本,高253厘米,宽163厘米,系双幅拼成,写意,微着色,主峰雄峻,丛林茂密,映带村舍,人物四个,顾盼有神,布景平淡,笔力圆浑,无款,有董其昌行书横题:“魏府收藏董源画天下第一,董其昌鉴定。”还有元顺帝的“宣文阁宝”印鉴,证明此画曾被元朝御府收藏。后此画归清国子监祭酒王莲生,价格不菲。

信远斋是怎么发展起来的?(2)

萧勋臣粤东之行收获颇丰,论古斋成为琉璃厂收藏古代名人字画最多的大古玩铺。其三弟经营的信远斋也大有发展,声名远扬。当然,萧家也就成了原籍衡水县最大的财主;在琉璃厂也数得着,何况还有名闻于世的论古斋及其“艺术画廊”和信远斋。

盛难持久 衰落难免

进入民国,萧勋臣年老,论古斋交由其五弟萧云章协助经营。萧云章自小随父学习,颇具修养,又学其兄,深入江南收购明清名人字画,包括明朝的沈周、文征明、唐寅、仇英,清朝“四王”、“扬州八怪”的各种佳作,琳琅满目。此时,论古斋在琉璃厂还有相当的影响。琉璃厂后起的尊古斋的“一黄”,铭珍斋、悦古斋、韵古斋的“三韩”迅速发展,其他一些实力雄厚的古玩铺也加入竞争。年老的萧勋臣在1921年病逝,三年后的1924年,年纪不算大的萧云章也随之而去。论古斋有能力有眼力的掌柜的没有了,接任的是萧云章之子萧少云,能力眼力远逊于其大伯和父亲,经验不足,书画鉴别能力较差,不敢做大生意,就靠吃货底维持了。幸而论古斋的货底子很厚,就是坐吃山空,卖一件吃一件,又维持了18年。到太平洋战争爆发的次年1942年,实在难以继续了,只好歇业关门。算来论古斋存在了整80年。

这家80年的老字号主要鉴定、经营历代字画,瓷、铜、杂项文物都不经营,只有一些文人用的砚、墨、石章。论古斋关张后,一位古玩同行,见到一块黑色石章,就向萧少云提出“匀”给他。萧少云毫不在意地让他拿走了。人家回去细细磨去表面的黑色,竟然是一块质地颜色俱佳的鸡血石章材。

萧少云主持论古斋18年,他也是掌柜的,有收徒弟的资格。虽然他没有太多的能耐,可他的徒弟李心田,在鉴定张大千、齐白石作品上,比他师父强的多,真可谓“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

信远斋作为著名老字号,建国后经过几起几落,还有一定的发展。但是时代在前进,人们的饮食习惯也在变化,在酸梅汤和可乐等新品饮料上,作为这类产品的主要消费者的青年说,他们有自己的选择。何况信远斋的酸梅汤现在是批量生产,就这样,还面临市场无情的竞争,而其质地,又远不如早年手工精心制作、一天只两个青花瓷罐的冰镇酸梅汤,就是有,那价钱会较高,还是没有市场竞争力。这是实行了市场经济和国家发展后的新问题。未来怎么发展还要观察研究。200年了,信远斋居然还有,这就不容易。

笔彩斋和赏奇斋 清朝王爷是东家(1)

同治初年,清初八大铁帽子王(世袭罔替)之一的郑亲王来到琉璃厂逛古玩铺。见到克勤郡王给德宝斋题的匾额,又听说王公大臣们到论古斋品赏书画的不少,不禁也想摆摆谱,对他的总管说:“咱们也在这块地儿开个古玩铺,把咱们府里的好画儿拿出来,让大伙儿开开眼!”王爷传谕,总管焉敢不办。但是清朝有规定:官府和有爵位的、官员不能经商。那就让王爷出本钱,王府总管当挂名东家。这位太监拿着王爷的九千两银子(那时东家开古玩铺,投资大多是九千两银子,可能取其九为长久之意),找到古玩商袁以德承办。袁是河北冀县人,琉璃厂的旧书、古玩商中,冀县人不少。铺名,王爷给起了个笔彩斋,意为“丰富多彩的笔墨丹青”,比论古斋的“艺苑画廊”要醒目。王府总管请郑亲王题匾,王爷自知论字,比克勤郡王差多了,怕出丑,就点名让咸丰进士、大书法家王维珍题写。这块匾也是琉璃厂的名匾之一。

同治四年(1866),笔彩斋在西琉璃厂路北开张了。袁以德经营了近30年,交弟子陈东甫接任。又过了七八年,陈再交给他的徒弟武琴轩经营。又30年,到“九一八”前后,这个王爷亮家当玩的古玩铺就关张了,大概存在了60多年。

笔彩斋是王爷的买卖,货瓷实,有好东西,赚不赚钱不大在乎。随着清王朝的衰亡,这些王公贵族也逐渐日薄西山,买卖也难存在了。不过它还是干了两件好事:一是货底厚,有好东西,伙友、徒弟见得多,便于培养人才,笔彩斋形成一个实力雄厚的门系;二是把王府里的珍品,不时在铺子里亮一亮,饱了内行和收藏者的眼福。

笔彩斋下的门人众多,头一位有影响的是民国初年,以“三韩一黄”名贯琉璃厂的大古玩商之一、铭珍斋的掌柜韩敬斋。他是山西武邑人,韩敬斋于光绪三十四年(1908)33岁时,在西琉璃厂离笔彩斋不远的地方开设了铭珍斋古玩铺。古玩同业和收藏家对韩敬斋看字画和鉴别宋明瓷器的眼力非常佩服,他是名扬京、沪、粤的古玩商。他的铭珍斋古玩铺在琉璃厂也算一个大铺子。到民国后,他已是琉璃厂的古玩巨商之一,家资富饶,从巨富周家大院买下了西琉璃厂83号五层院子的宅子,地跨琉璃厂和安平里两条街。房子非常讲究,磨砖对缝、雕梁画栋、穿廊游廊。建国后这座院子的前半部被荣宝斋买去,作为贵宾接待院,因而得到保存,现成为琉璃厂诸多被毁的上等四合院中的唯一保护完好者,不过是半个;后面几个院子还是毁了。韩敬斋先生在他同辈的古玩商中,去世比较早,他的铭珍斋因而也受到影响而逐渐衰落。他生前,在琉璃厂的古玩同行中受到尊敬,鉴定分析古瓷和字画方面,韩敬斋先生常受到邀请,他的意见有一定的权威性。他的弟子徐震伯,继承师父的衣钵,鉴定字画和瓷器很有独到之处。大古玩商岳彬也敬为座上宾。

韩敬斋门下的弟子众多,据有关记载有10人,除徐震(振)伯外,还有林永芝、韩宛兰、韩德茂、赵存善、耿宝善(今故宫古瓷鉴定大家耿宝昌的长兄)、赵书田和刘、郭(失其名)等人。今仅关门弟子呼宗璋还在,已年近九旬、行动不便。我们邻居多年,他与萃珍斋合租了原黄伯川的尊古斋的房子,萃珍斋占用西琉璃厂81号的门脸和小院;后面的8间二层楼归呼宗璋。他也是遵乃师之路,经营瓷器字画,一个人做。他的楼下有如家居,八仙桌太师椅、硬木书桌;楼上中间两间摆满各种瓷器,接待来客。建国后,呼先生继续经营,他与李济琛等名人交往多,旧书、古玩、字画的主要顾客多是有钱的上层人物。

呼宗璋闲时用于写字、绘画和篆刻。记得20世纪50年代他曾仿齐白石的《虾》,作画酷肖,题诗令人喷饭。我至今仍能记诵:“画虾圣手属白石,白石画虾是为钱;我画游虾不为钱,悬在堂中且止馋。”他还送给我一方他亲手刻的“金兆”二字的象牙篆字图章,那时我已用此名开始发表文章了。几年前,他住万源夹道时,我专程去看他,还约了几位熟人一起聚会,说起五六十年前的往事,特别我背诵了呼先生那首诗,众皆拊掌大笑。他和他的师兄弟都算笔彩斋的再传弟子。

笔彩斋的门人苏剔夫,1919年在琉璃厂开贞古斋,有本事,看字画的眼力好。其子苏庚春现为国家文物鉴定委员,在广州工作。另一门人杜华亭1923年开虹光阁,是宝古斋经理、北京古玩业同业公会主任委员邱震生的师父。邱震生算是第四代笔彩斋门人。

笔彩斋经营过《五代卫贤盘车图》和《王蒙丹山瀛海图》,曾煊赫一时。前者是郑王府所藏精品,长200厘米、高60厘米的巨作,有历代名家题跋,光绪十五年前后却见画上有光禄寺卿倪小舫的题和跋。后者是笔彩斋在光绪十六年春节前收进的。王蒙乃元末明初人,因受朱洪武整治冤杀胡惟庸案连累,死于狱中。有人评论王蒙:“善诗文、书法,工人物,尤擅山水,得外祖赵孟 法,更参酌唐宋诸家,以董源、巨然为宗,而能变古,自立门户。”他对明清的山水画影响很大。张大千曾临摹过王蒙的山水画,受益良多。此画后来以250两银子归国子监祭酒王莲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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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彩斋和赏奇斋 清朝王爷是东家(2)

笔彩斋经营三代六十多年,培养了那么多的门人,必有大量好东西进出,惜无记载与口传,难道其详。

另一家王爷做东家的古玩铺是东琉璃厂路北的赏奇斋,开设于光绪二十七年(1901)后,仅存四十多年,日本投降前后停业。它的出资者是清末摄政王、溥仪之父载沣。

琉璃厂东南园有个没门脸没字号、夹着包袱,去古玩铺搂货再跑宅门做买卖的顺义人张楼村。人们管这种做旧书、古玩生意的叫“包袱斋”,不无揶揄之意。这天他走到什刹海后海北岸,对面来了开路顶马,八抬大轿,前呼后拥,鸣锣开道。他不知道身后就是醇亲王府,一时躲避不及,赶紧面墙而立。王爷是回府,下轿后,一眼看到老老实实面壁而立的张楼村,就问他是干什么的?仆役立时挥鞭子要打,被王爷拦住;知道这人是串府卖古玩的,就让把他带进王府。张被吓得浑身哆嗦。

王爷要看看他包袱里的古玩。一看是些小件熟坑的青铜器。就说:“这些破铜烂铁算什么古玩。来人呐,把我收藏的金胎、银胎的珐琅彩盘碗拿两件来,让他开开眼。”张楼村可真开眼了,哪儿见过这样的好货呀。王爷说:“这是康熙年洋人进贡的,你们怎能看得到。”张楼村赶紧顺竿爬:“王爷您把奇珍异宝让老百姓饱饱眼福,功德无量!”醇亲王听了也有些动心:“你把这盘子拿到琉璃厂去,让你的同行们也开开眼。”“小人不敢,这样的宝贝我没地方搁。我是提溜包袱做古玩生意的。”王爷见这人老实,同情心大起:“琉璃厂还没你的地盘儿?我出钱开个古玩铺,你当掌柜的,拿我的东西让老百姓去开眼,赶明儿我逛琉璃厂时,也有个歇脚的地界儿。”

醇亲王一言九鼎,但按清律,他也是不能出面当东家开铺子的,只能由总管代理,账房支领银子九千两开古玩铺。目的是拿出奇珍异宝给老百姓看,那字号就叫“赏奇斋”吧,找当时的巡警部尚书、后当了民国大总统、一手好书法的徐世昌给题了匾。

赏奇斋门脸不大,只一间半,有后院,南北房各三间,东西厢房各两间,很精致的一个小四合院。有客人北上房坐,累了,东西厢房可以躺着休息。货品是青铜器、石器、古玉、瓦器,不卖零七八碎的古玩字画。还有仅供观赏的名贵官窑瓷器、金胎和银胎的珐琅彩盘碗,这都是醇王府的珍藏品,不卖的。可是到了民国多少年后,这些东西也从赏奇斋逐渐出手了。

张楼村是个老实人,平白跟醇亲王搭上了关系,捞了个王爷开的古玩铺掌柜的当,这是福气。可他又没福消受,宣统二年(1910)他就故世了,掌柜的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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