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了眼边上的锦衣公子,徐天赐心里埋怨,要不是出门的时候这位缠着要来,还要搞甚么打扮,不然怎会来迟。
其他勋贵纳闷好奇,这位怎么也来啦?
包厢其他人则纷纷猜测,徐天赐边上的翩翩公子是什么来头,端是长得如此丰神俊朗英气逼人。
当真是翩翩公子世无双,陌上君子温如玉。
秦琥在人群中,自打锦衣公子跟着徐天赐进门,一眼就认出正是前几日在东城被抢了玉佩的那位公子。
这位公子,刚才还冲秦琥微微一笑,算是打了招呼。
“三人不足,两人有余,果然是徐家的,就不知和徐天赐是什么关系。”秦琥在心里默默说道。
其实,那天这位锦衣公子说出“三人不足两人有余”时,秦琥便已大致猜出他是魏国公府的人。
刚开始秦琥也想过北京定国公府,但一来北京南京两地相隔千里,最为关键是因为祖上的原因,虽然是一门两国公,魏国公府和定国公府之间却极少走动,故秦琥基本可以笃定锦衣公子就是来自魏国公府。
连续遭徐天赐无视,蒋南初大为恼火,端在手中的茶杯重重往桌子上一搁,茶水全撒了出来。
“比试什么时候开始?我们悦来坊可不是来喝茶聊天的。”
“那开始吧。”徐天赐淡淡说道,也不问对方是谁,“李掌柜,宣布规则。”
即使两人之间从未碰过面,即使徐天赐明知道对方是谁,他亦不打招呼,就是这么赤裸裸的无视。
不过太监一继子耳。
徐天赐就是不鸟蒋南初,气得蒋南初直咬牙也无可奈何。
当今圣上,励精图治宽厚平和,重用文臣,以仁厚治国。手下的太监头目大都循规蹈矩,不敢越雷池半步,亦不复成化年间权倾朝野的大权阉汪直当年之勇。
南京守备太监在南京城是最顶尖的存在,但魏国公府也不逞多让,加上联姻成国公府,甚至稳稳压过一头。
李掌柜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感激大家莅临鸿升坊,观战鸿升坊和悦来坊打擂的第一场比试,比试内容为掷骰子比大小,谁掷出来的骰子最小谁是本场的赢家。本场赌注一万两银子,代表鸿升坊出战的是鸿升坊大博头庄梦月,代表悦来坊出战的是大博头仇浩天。现在有请两位大博头入场。”
房间的正中央摆放着一张长条形赌桌,赌桌两边各放了一把椅子。
悦来坊的大博头仇浩天脸色沉稳,一言不发坐到属于自己的椅子上。
另一边,坐在窗边的庄姑娘强打精神,站起来朝赌桌走去。
“庄姑娘,没问题吧?”秦琥关心的问道,然后努了努嘴,示意让庄姑娘看看茶桌上。
雪宝趴在茶桌上,已经睡着。
“没事,我可以撑得住。幸好只是喝了两口,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庄姑娘见雪宝睡着了,也明白茶杯里的茶肯定是有问题。
夏荷还没有寻到,应该那时她出包厢后便从后院溜出了赌坊,现在也只能是等这场比试之后,再多方派人手寻找。
秦琥也能大体猜测出幕后指使之人是谁,只是苦于没有证据而已。
还没等庄故娘走到赌桌边,蒋南初便开口说道:“小爷我技艺不精,那天晚上棋差一招败在庄大博头手下,自是心服口服。今天这场对决,代表悦来坊的是我的师傅仇大博头,他的赌术比我高得不是一点两点,你可要小心应对了。搞不好你们赌坊的秦琥两只手可就没有咯。”
“什么两只手没有了,这和秦琥有什么关系?”庄姑娘脸色突变,吃惊的问道。
蒋南初刚才一开口,秦琥便知不好,这家伙是要搞心理战术。
刚才那杯放有蒙汗药的茶,可以放倒雪宝,但最多只是让庄姑娘精神不振,毕竟茶杯就那么大,夏荷不可能往里面放太多蒙汗药,而放比平常多的茶叶,也是为了掩盖蒙汗药的味道。
现在蒋南初的话,却是要扰乱庄姑娘的心智,果然是千门中人,阴险狡诈,一环接着一环。
须知高手过招,胜负往往就在一瞬间,庄姑娘精神萎靡如果再加上心智紊乱的话,这场赌局必败无疑。
“那小子还没有告诉你吧,”蒋南初用手中的扇子指了指秦琥,“除了悦来坊和鸿升坊之间约定的赌注外,小爷我还和你们赌坊的秦琥有个小彩头,如果是你们输了的话。呵呵呵,那就好玩了。”
“啪”的一声,蒋南初打开手中的扇子,故作潇洒扇了两下风,垂下来的发丝随风扬起,脸上露出阴狠毒辣的表情,:“你们输了,鸿升坊秦琥将被砍掉两只胳膊。”
听蒋南初说完,大家议论纷纷。
赌坊里好勇斗狠的人多了去,但两个大赌坊之间,斗得如此不死不休,倒是少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