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洲把人抱进了旅馆里,两人去了杜宝秀定好的房间,温言软语哄了许久,见怀里的人终于不哭了,徐洲这才开口询问杜宝秀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个女人说,说我不是林国忠的女儿!”杜宝秀眼巴巴的看着徐洲,好长时间,才开口说道。
“你本来就不是啊!”徐洲伸手在她的脑袋上摸了摸,微笑着说道,“你是杜宝秀啊,是杜如斌跟方琼的女儿!本来就跟林家没什么关系!”
杜宝秀当然明白这一点,只是……
“没事儿的!”徐洲再一次把人搂进怀里,语气温和又坚定的说道,“无论是谁的女儿,那也不是你的错,无论是哪种情况,也是那个女人犯的错!我们不为难别人,更不应该为难自己,更不应该为别人犯的错来惩罚自己!”
杜宝秀:“……我就是觉得……如果我不是林国忠的女儿,那我岂不是还占了他们家的便宜?”
如果没有血缘的羁绊,那家人就算对她不好,也让她成功地活到了十六岁。
如果林国忠知道她不是他的女儿,心里面不一定会非常后悔吧?没有早早的把她丢掉,反而因为她这张跟那个女人长得极为相似的脸痛苦了那么长时间。
“不!”徐徐洲果断的道:“不是你的错,是古馨媛,欺骗林国忠,欺骗你,你跟林国忠都是受害者!”
杜宝秀:“……”
杜宝秀听着徐洲的话,虽然觉得他有失公道,可……原本乱糟糟的心,却因为这些不公道的话而渐渐的变得安定下来。
“这事儿咱们明天再说,今天先好好休息一下!”徐洲拍了拍她的脑袋说道。
“嗯!”杜宝秀点了点头,轻轻的应了一声,却没有及时的放开他,而是在他的怀里蹭了蹭,侧脸紧贴着他的胸膛,耳畔是他强而有力的心跳,那是一种能够让人非常有安全感的旋律。
赖了好一阵儿,两个人这才梳洗上床。
躺在床上,杜宝秀依旧跟个小孩子似的,紧紧的贴着他,好在五月的天气,也就中午有点热,夜里依旧凉爽,哪怕紧贴在一起,也不会热的受不了。
“对了,你不是在海城的吗?怎么会过来江海市这边?”杜宝秀忽然想起这件事,不由得抬头问道。
“你婆婆不放心你一个人来这陌生的地方,就给季大少爷打了电话,我就赶过来了!”虽然当初去帝京也是一个人,可帝京那边有自己人,可江海市这边没有,至少没有能给他家媳妇儿撑腰的人,嗯不仅没有撑腰的,反而有好几个容易拖后腿的人。徐洲如何能放心?
“那……没影响你工作吧?”杜宝秀有一些不放心的问,“我也想着要给你们打电话的,就怕打扰你们工作,所以特意选的傍晚,我觉得那时候应该忙得差不多了!”
“没打扰!”徐洲说道,“本来就没抱多大的希望,只是去看一看,学习学习!”
“那就好!”听到自己没有打扰他的工作,杜宝秀这才松了一口气,这口气一松,困意也就来了,只是,这一晚睡得并不安稳,睡过去没多久,杜宝秀就开始做梦,梦见小时候,梦见古馨媛还没走,他们一家三口和乐融融,梦见古馨媛刚没了,林国忠一天比一天消沉颓废,看她的眼神,愤恨又煎熬,梦见……
一整个夜里,杜宝秀都在各种各样的梦境里穿梭,除了第一个梦的开头还是美好,其他的梦境,全部都是痛苦跟压抑。
那就是古馨媛离开之后,她在林家生活的主旋律。
以前,她觉着自己恨的理直气壮,却不想,到头来,原来她才是那个占便宜的人。
梦的最后,就是林家的人跟在她的屁股后面追,要求她还。
没说还什么,只是一个劲儿的追着她跑,可无论她怎么用力,都跑不远,最后生生给吓醒了。
她打了个激灵,搂着她的徐洲一下子就察觉到了,人还没彻底的醒过来,就下意识的把她搂进怀里,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柔声的哄着。
梦里的事情已经忘的七七八八,只是那种沉重的心情还在,被他这么轻轻拍着,柔声哄着,似乎渐渐的就消退了。
抬眼看了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窗帘拉起来的样子,反正入目所及,依旧一片漆黑,杜宝秀想了想,便再一次埋进了徐洲的怀里,这一次,到底没再做梦。
第二天,两人起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了,两人吃了早点,徐洲这才问起古馨媛的事儿。
徐洲这时候才知道,古馨媛竟然把钱舒同给砍了,关键是,砍了人的人,竟然还能这么有底气的跟别人谈条件,这十年有期徒刑是不是太少了?
“你想知道你的亲生父亲是谁吗?”徐洲弄清楚了所有的问题,然后才歪着头看着杜宝秀问。
杜宝秀:“……想的!”
她想要弄清楚,古馨媛说的话是真是假,如果是假的,自然再好不过,如果是真的,她想要知道那个男人是谁,嗯,没有想认的意思,她只是想要弄清楚自己是谁而已,爸爸妈妈她都不缺,现在的她,有最好的爸爸,有最好的妈妈,她只是想知道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