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大皇后的话也有几分道理,海心自知没什么身份背景和得力母族,真遇上动乱无法帮皇储什么,唯一能帮皇储的,只有皇储的岳家了。
&esp;&esp;“王如今病重,各方势力虎视眈眈,我与塔利德也算母子一场,实在不愿看他到时陷入四面危机中。”大皇后叹道。
&esp;&esp;世上谁不想做皇帝,谁又不想趁乱分一杯羹,若希律亚真的过世,塔利德又无强劲力量支撑的话,极易沦为傀儡或保不住王位,可能她和安琪拉、亚斯尔、小公主的命也都保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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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大皇后见她沉默不语,但眼神明亮,便知有戏,将一份名单递到她手上,劝她考虑一下,便离开了。
&esp;&esp;她拿着名单来到希律亚的床前,将大皇后的意思讲给他听,末了又说道:“我觉得大皇后说的有几分道理,你觉得呢?你若同意就动下左眼或左手,不同意就动下右眼或右手。”
&esp;&esp;她觉得他是能听到她说话的,就像他能闻到专属于她的气味一样。
&esp;&esp;果然,隔了一分钟,他似乎是极努力地动了动左眼,“看来你是同意了,”她喜出望外,“和我的想法一样。我现在把皇后和王妃的候选名单念一遍给你听听,看你是否同意。”
&esp;&esp;她开始依次念着名单,可是从五个皇后人选念到十个王妃人选,他的眼皮子都没再动一下。
&esp;&esp;她觉得奇怪,“你都不满意吗?那你属意谁?”
&esp;&esp;他当然不会回答。
&esp;&esp;她凝视着昏迷中的他良久,忽然问道:“你是不是早有属意人选?”
&esp;&esp;他的左眼猛地动了动。
&esp;&esp;她便明白了,又道:“你属意谁呢?
&esp;&esp;他又静止不动了。
&esp;&esp;他没办法向她传递任何信号。
&esp;&esp;她沉思了一会儿,便起身去了他惯常办公的御书房。翻箱倒柜地找了很久,几乎把御书房翻了个底朝天,还是没能找到任何文书。
&esp;&esp;挫败地坐在地板上,她无奈地看着一地狼籍。
&esp;&esp;她真没办法了。
&esp;&esp;就这样坐到了午夜,想起该给希律亚喂药了,才匆匆出了御书房。黑漆漆的药已经准备好,她一小匙一小匙地喂给希律亚喝,希律亚也很乖巧地合作,不过一会儿便喝完了。
&esp;&esp;她再次问希律亚,“我找遍了御书房,可也没找到你属意的名单。”
&esp;&esp;希律亚动了右眼。她愣了一下,又试探性地问道:“不在御书房,那在哪儿呢?在你的房间?”
&esp;&esp;他又动了动右眼皮。
&esp;&esp;她又问:“在我的房间?”
&esp;&esp;他还是动了动右眼皮。
&esp;&esp;她一连又说了好几个地方,当说到小公主的婴儿房时,他突然动了动左眼皮。她顿时惊住了,婴儿房啊,人、物都比较杂乱的地方,他居然把名单放在那里。
&esp;&esp;立刻唤来暗卫,要他们即刻疏散婴儿房所有人,而且即刻“清场”从她房间去婴儿房的这条路,不能让任何人看到她现在去婴儿房。
&esp;&esp;一刻钟后,她出现在婴儿房,刚满两个月的小婴儿睡得正香。她摸了摸小婴儿稚嫩的脸蛋,来回抚摸了好几次,才开始寻找那份属意名单。
&esp;&esp;找了很久,最后在婴儿床的底层垫褥的夹层里找到了。看起来像是匆匆塞进去的,名单的折痕有点乱。她想起希律亚当初昏倒的地方就是离婴儿房不远的花园里,也许那时在婴儿房里他就有不适感和不祥预感,为保险起见,将刚拟好的名单就塞进了小女儿的垫褥里。名单上还有落款日期,正是他昏迷的那一天。
&esp;&esp;看清名单后,她的眼睛蓦地睁大。
&esp;&esp;希律亚属意的皇后人选竟然是阿拨斯一个落魄大家族的独女。这个家族在一百年前是阿拨斯大热家族,出过两个皇后,三个王妃,还有两个著名将军和一个权臣首相,后被君王和其他家族全力打压,还以莫须有罪名杀了不少男丁,家族便慢慢落魄。在这个家族落魄后,塔图纳家族才开始崛起,成为权力家族。
&esp;&esp;想不被外戚控制,又不被其他大家族所抵制,同时还能继续打压塔图纳家族的皇后人选,只能是出于这种拥有丰厚世家底蕴,同时又落魄百年的家族了,同时还是塔图纳家族的敌人,上位后必然会继续打压塔图纳家族。
&esp;&esp;海心不得不佩服希律亚的深思熟虑,为塔利德选了一个亦敌亦友的盟妻。这个盟妻将来也可能变卦,因为塔利德也是塔图纳家族的后裔,但至少在十年内,他们的利益是一致,会成为政治上最有力的盟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