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之所以如此果决地投降,除了王师的战力恐怖外,亦跟杨山的壮举和杨应龙的无情有关,他们对时下的杨家已经彻底失去信心。
以其为着无恶不作的杨家卖命,还不如投降保全自己,亦让这个世道多一些公义。
咦?
林平常虽然知道会有些人投降,但看到全部人都如此,亦是不由得犯起了疑惑。
据她所知,这些苗兵的单人战力和军阵都不如边军,但亦是不乏一些有血性的汗子,却不想全部人会一起投降。
只是看到这个结果,亦是乐于接受,她的心里亦不想多生杀祸,便是让沈妍带着红骑将这帮苗兵进行安置。
朝阳高升,整个军营的气温有所上升。
咦?
杨山本以为自己要交代在这里,但渐渐意识到事情出了变故,很快便是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杨山兄,你没事吧!”成海快速来到木桩前,当即一边解开杨山身上的绳子,一边显得关切地询问道。
杨山先是缓缓地摇了摇头,而后疑惑地询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虽然他亦是听到了“冠巾伯林平常”,更是知晓来人已经将这座兵营的人员全部俘虏,但心里头仍旧充斥着种种的疑惑。
此次的死里逃生固然让他心生侥幸,但王师的突然出现且恰好出手拯救于他,让他亦是处于云里雾里。
“呵呵……王师昨天便已经到了!你小子当真是命大,我昨晚跟你分离开,便是想要去四川搬救兵,亦算是碰碰运气。谁曾想,我竟然闯入了冠巾伯驻军的营地,幸好我的身份救了我自己一命。而冠巾伯得知你的事情后,便是带着她的亲卫前来救你,不然你真得交代在这里了!”成海帮着杨山解开最后一条绳子,显得心有余悸地诉说经过地道。
这个事情说得很随意,但亦是显示出成海重情重义的一面。虽然他没有陪着杨山袭营,但亦是不愿意继续躲在山洞中,却是决定前往四川搬救兵。
杨山听到事情的经过,亦是感受到成海是值得深交之人。
只是想到自己的大仇未报,便是急忙寻水,用水和毛巾处理着脸上的石灰粉,很快便是勉强地恢复了视力。
在因石灰粉而不能视物之时,那时还是黎明前夕,但现在呈现眼前却是一片敞亮,让他感到这阳光是那般的美好。
“卑职见过冠巾伯大人!”成海看到林平常走来,当即便是恭敬地施礼道。
林平常点了点头,对着杨山便是道:“我是此次平叛播州主帅冠巾伯林平常,你的事情我已经知晓了!”
“多……多谢冠巾伯出手相救,如此大恩,我……我杨山永世不……不忘!”杨山面对着相救自己的林平常,亦是表态着感激之情地道。
林平常对于感恩的话并没有放在心里,显得一本正经地说道:“今日我率军前来,便是要惩恶扬善,定要让杨氏血债血偿,亦会为你讨还公道!你现在重伤,便先在此处休养吧!”
终究而言,她此次亦不全是为了拯救杨山,而是为了彻底夺下这个娄山关。一旦夺取这个娄山关,那么他的部队便可能直接面对播州城。
杨山的伤势并没有表面看起来那般严重,当即便是四下寻找,而后认真地询问道:“敢问……冠巾伯,杨应龙今……今关押在何处?”
林平常的眉头微微蹙起,显得无奈地道:“他似乎第一眼就认得我的身份,趁着我们都不注意的时候溜得后面的马场中,他已经带着几个人骑马逃往播州城了!”
事情便是如此,杨应龙固然是一个恶贯满盈的恶棍,但亦是一个极度狡猾的人。刚刚喊着苗兵诛杀林平常的时候,他却是趁机悄悄地溜走。
“我……我要杀了他!”杨山得知杨应龙已经逃走,当即便重拾复仇的复仇的执念道。
成海心里已经将杨山当成了兄弟,当即便是关切地道:“杨兄,你现在受了重伤,报仇亦不急于这一时啊!”
“我……我等不了!”杨山的态度坚定,当即便准备朝着外面走去道。
林平常见状,当即便出言道:“且慢!”
杨山对复仇有着极强的执念,但想到林平常刚刚救了他,尽管心里有一百个不愿意,但还是转身朝着林平常望过来。
只是他的眼睛中闪现着坚韧之色,已然是在表明自己要复仇的那份强烈执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