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
徐阶气得脸都青了,只是他却不能继续跟林晧然进行辩解,却是无比痛恨地暗骂道。
他在军事造诣上确实远远不及林晧然,根本没有资本跟这位战功显赫的玉面狐狸在军事理论上相比高下,更何况这还是不讲武德的大明第一辩才。
正是如此,他知道纵使是林晧然危言耸听,故意夸大燧发枪在战事上的作用,他亦是只能捏着鼻子承认了。
殿中不少官员却是认真地思考着林晧然的观点,发现林晧然的观点极有道理,不由得默默地站到了林晧然的那一头。
“皇上,臣并非是危言耸听,燧发枪是我大明的克敌利器!若是燧发枪被鞑子窃取并成功仿制,我军优势将不复存在,很可能重蹈当年屡番被压制的覆辙,还请皇上务必重视此事。”林晧然看到徐阶已经哑口无言,亦是向隆庆再度申明燧发枪的重要作用道。
隆庆不由得郑重地点了点头,已然是意识到燧发枪的重要性,亦是打定主意绝对不能让燧发枪落到俺答的手里。
邹应龙眼看着林晧然就要脱困,却是站出来抗议道:“林阁老,我看你分明就是危言耸听!不说燧发枪有没有你所说这般奇效,哪怕真有一两件样品落到俺答之手,他们亦是不可能轻易仿制出来!”
咦?
殿中不少官员听到邹应龙的这番言论,先是微微一愣,而后眼神复杂地望向这位科道出身的大理寺卿。
科道出身是好来,但亦是坏事。像这一次,邹应龙敢于直接挑战林晧然,但却是少了普通官员的慎言慎行。
“邹寺卿,据老夫所知,俺答现在便已经仿制了我们大明的火铳!你如此三番两次都袒护于鞑子,更是为鞑子意图购买燧发枪的行径打掩护,你是想要成为大明的千古罪人吗?”郭朴揪着邹应龙言论失当,当即站出来直接训斥道。
“邹寺卿,防患于未然的道理你不懂吗?”
“邹寺卿,此次若是他们真弄到燧发枪,你难逃其咎!”
“邹大人,按你的说法,咱们大明是否能赠送他们几支燧发枪,好让你做一个卖国贼?”
……
马森等官员看到邹应龙露出了破绽,亦是揪着邹应龙纷纷诘难道。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邹应龙面对着郭朴等人的发难,一时间根本不知如何是好,当即便是洗脱道。
郭朴冷冷地望了一眼邹应龙,却不打算继续进攻,便是向隆庆进行拱手道:“皇上,俺答使者把汗那吉竟然图谋我大明的燧发枪,而今幸得冠巾伯所发现,冠巾伯虽却手打了使者把汗那吉,但冠巾伯乃为国守枪,还请万莫听信小人之言,因此事而惩治冠巾伯!”
事情到这一步,已然是要彻底为林平常进行洗脱,同时自然是洗掉林晧然包庇自己妹妹的指控了。
“臣等附议!”
此次不仅是林党中人,定国公徐延德等勋贵亦是第一时间站了出来,声音在整个金銮殿中响了起来。
徐阶的眉头微微蹙起,显得若有所思地望向林晧然。
不论是否是这小子的布局,从把汗那吉因为燧发枪而走进胡同开始,那么邹应龙的所有指控都不再具有杀伤力。
在国家的安危面前,林平常教训一个意图不轨的把汗那吉,虽然是一件失礼的事,但更是一件有功之事。
正是如此,邹应龙的这一次发难并没有对林晧然造成预期的伤害,反而让林平常平白无故地捡了一个小功劳。
隆庆对林平常心存好感,却是淡淡地望了一眼挑起事端的邹应龙一眼,当即便欣然同意道:“准奏!”
此话一出,邹应龙的攻击已经消失于无形,不仅对林平常没有造成任何影响,却是连林晧然一根寒毛都碰不到。
张居正默默地看着这一切,目光最终落到林晧然身上,结合着昨晚自己儿子的汇报,发现一切都已经在林晧然的掌握之中。
隐隐间,他却是有一种感觉:虽然自己老师通过隐忍等方式连胜了严嵩等人,但却不是这位计深似海林文魁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