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头的守将高举的石头并没有砸下,胸前已经被插入三根箭矢,他的嘴角当即有鲜血溢出,整个人带着石头朝后倒了下去。
“这……如何是好?”
众将士看着头领被射杀,再看着从城下射上来的密密麻麻箭雨,亦是深感到了此刻已经是无力回天,这座黄芦岭关恐怕今日真要沦陷了。
砰!砰!砰!
在蒙古骑兵的箭雨掩护下,下面的攻城锤疯狂地撞击着城门,而城门的斜度越来越大,甚至门闩都出现了裂缝。
轰隆!
随着又一次猛烈的撞击,这座历经几十年风雨的城门轰然倒下,在城洞中卷起了滚滚灰尘,亦是打开了城外和城内的通道。
“杀!”
在城门倒下的一瞬间,恰台吉宛如是看到了一座金山和银山般,却是抽出腰间的弯刀高声喊道。
刚刚还负责撞门的攻城兵,这一刻亦是纷纷拔出腰间的弯刀,眼睛闪过一抹贪婪的亮光,朝着关内冲了进去。
虽然今天是一个阴沉的天空,只是城门的那一头却显得那般的明亮,有着他们这些天梦寐以求的东西。
在清理掉城门中的障碍物后,亦是出现了一条可控一匹马通行的道路,而恰台吉率领着亲卫第一时间杀了进去。
战事到了今天,似乎离结束已经是近在咫尺,这座关隘却是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天空灰蒙蒙的一片,冥冥之中早已有定数般。
在黄芦岭关的城门告破之时,石州城的情况同样显得危急万分。
被围的第五天,白莲教的内应让石州城变得更加混乱,偏偏援军迟迟没有到来增援,令整个石州城变得人心惶惶。
“杀!”
兵海如潮,刀锋似火,蒙古骑兵亦是攻入了城西的城门,却是朝着石州城内杀进去,一时间喊杀声震天。
在失去主帅后,连招刺杀的石州卫指挥使韩星显得独木难支,一场浩劫突然降临在岌岌可危的石州城。
天空显得阴沉沉,整个天地都染着灰色般。
北川河边驻扎着一支蒙古大军,一连串的白色的帐篷显得很是亮眼,不停有骑兵进进出出,有一支蒙古骑兵前往大武镇外进行挑衅。
跟着南边两个战场不同,这里显得格外的宁静。
哪怕两方相距不过一里地,哪怕蒙古骑兵不停地挑衅驻扎在大武镇的明军,明军却是一直都没有选择应战,甚至还挂起了免战牌。
不得不说,蒙古骑兵在野战所拥有的优势太大。
纵使九边最负盛名的石家军和马家军合兵一处,亦是不敢贸然出战俺答的主力军团,特别这镇外是最有利于蒙古骑兵的坡地地形。
虽然这个举动令人憋屈,但不论是马芳还是石华山,面对不断请战的部将,都是不允许他们出镇应战。
在最中央的那座圆顶大帐中,一帮高层正围着沙盘结合着军情各抒己见。
战事到了如今,虽然他们遭到一定程度的粮草危机,亦是面临着明军主力南下的压力,但事情无疑是越来越有利于他们。
他们在北边抵挡援军救援,数万兵力围攻内忧外患的石州城,南边则是随时能够打通前往山西的关隘,让他们牢牢地掌握着这场战事的主导权。
不说石州城的兵力根本不可能抵挡住他们的围攻,黄芦岭关身后的汾州卫亦是没有什么战力,恰台吉拿下黄芦岭关亦是早晚之事。
至于明军最大的策划,期望他们陷于粮草的困境中,这不过是一些书生之见罢了。不说他们很多骑兵都随身携带着一些干粮,这杀马亦是能够熬过很长的时间,故而他们不可能真会饿死。
最为重要的是,一旦石州城被攻陷,那么他们将会得到大量的粮草,所以粮草由始至终都不是一个问题。
“大汗,如今的形势,咱们可谓是进可攻、退可守啊!”一个蒙古部落头领看着沙盘,显得乐观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