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林的层层阴影下,那琥珀色的双眸似乎在发亮,眼瞳之中半个断断续续的光圈随着他的呼吸闪烁。
卫惊蛰气笑了:“你发誓说不会伤我,所以就伤他?”
“我可没伤靳微寒先生。”布洛欧德举着双手很是无辜,“也许他和阿克久没有谈拢,一时争吵打起来了吧。我看见地上的血迹了,卫惊蛰先生,不如你先带他去治疗一下?”
“不必了。”在卫惊蛰挡住布洛欧德视线的时候,靳微寒早就用了先前替卫惊蛰愈合伤口的招式,把几十厘米长的伤口愈合了,顺便还修补了下衣服的破口。
忽视皮肤和衣服上溅到的血液,他就跟个没事人一样。
靳微寒想走出来和小队长并肩站立,一起审视那嘴皮子溜溜的伪君子。他刚探出半个身子,就被卫惊蛰一把抓住手臂往身后拖,比他劲瘦的身体在尽全力遮挡他,就像母鸡护小崽一样把他护在身后。
“惊蛰?”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布洛欧德!”卫惊蛰像是被碰到逆鳞的巨龙,脸上的血迹让他的怒容更像修罗,“你敢发誓,不是你让那个鸟人砍他的吗!”
卫惊蛰本来拉着靳微寒背到身后的右手松开,悄悄对靳微寒比了个枪的姿势,然后四指合拢勾了勾。
布洛欧德看到他眼里的光圈也不再维持绅士的表面,皮笑肉不笑的敷衍微笑被撇下的嘴角取代,苍白的脸色阴沉着不知在想什么。
“卫惊蛰先生,就算是偶尔的切磋也是会受伤的,现在看来是靳微寒先生技不如人罢了,这种伤在无界之城很快就能恢复,何必如此较真呢?”
他整理了下黑色高礼帽后双手环胸,“而且时隔一年,我也很好奇靳微寒先生成长到了什么地步,这才有意让阿克久试试他,现在看来,仍旧是个莽撞的青年……”
“我受伤是因为还有郎青和欧阳米不讲武德偷袭我。”靳微寒从卫惊蛰身后探出个头来反驳,对着布洛欧德指指点点,“肯定也是你叫的!”
表面上他在向卫惊蛰告状,背地里已经偷偷把左手盖上卫惊蛰的右手,交扣握紧。
“好吧,既然你坚持那我无话可说。”布洛欧德叹了口气,“这次的会面我们双方都不很愉快,在最后就别再为美好的一天添堵了。卫惊蛰先生脸上的血迹都快变成褐色的了,回去洗漱一下吧。”
卫惊蛰手指往靳微寒掌心一弹,靳微寒立刻从自己道具栏里取出了一把粒子枪给他。
一个枪花卫惊蛰单手调整握枪姿势迅速瞄准,在布洛欧德眼里就是本不能用道具的卫惊蛰凭空掏出了一把枪。
他一时愕然,导致卫惊蛰开了两枪后才堪堪反应过来。
但对面黑洞洞的枪口没有瞄准他,而是他身后两棵树的树干。
接近光速的粒子能直接烧灼洞穿树干,将两个隐身在树后的家伙击伤。他们都是布洛欧德的眷属,但是都穿着隐身斗篷秘密躲藏,准备等主人一声令下随时突袭。
“认知法则……”没有在意眷属的伤情,布洛欧德盯着卫惊蛰的双眼喃喃到。
能识破隐形类道具或命器技能的只有认知法则了,看来卫惊蛰的命器已经恢复大半,这次的行动是他以己度人理所当然了。
“果然上梁不正下梁歪,你这个头子最不讲武德!”靳微寒再次探出脑袋来嘲讽,卫惊蛰又把他往身后拉了拉。
“你之前说的没错,我的记忆的确没有恢复,不知道你为何要针对我。”稍稍发泄了一下怒火,卫惊蛰情绪逐渐趋于稳定,“但我在至高首脑的数据库里专门查找了你的命器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