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无神的眼睛逐渐有了焦点,眼睛里露出不可遏制的惊恐之色,紧咬着泛白的下唇,膝上的手微抖。
见状,徐原青便知自己没有猜错,垂眸敛去眼中的凌厉,换上惯常的淡漠神色,拂袖起身。
女子突然发了疯的爬向他,嘴里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眼眶流出血泪,颤抖着双手拉他的衣摆,满脸祈求。
人总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她以为国师不救她,给她药的人也会救她,见徐原青知道了人是谁,便知道自己绝了生路。
向长远听到动静忙进牢房,徐原青垂眸看着祈求的女子,面无表情的拦住向长远。
女子断断续续的发出声,“救……弟弟,求……求……”声音磕绊,像是嗓子里堵了什么东西。
闻声,向长远眉头紧锁,蹲下身捏着她下颚看她嘴巴,猛然一怔,口腔溃烂满是鲜血。
徐原青见血液从她嘴里流淌出来,向长远沾了满手血,他将人拉起来,神色微冷,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
自作孽,不可活,徐原青不是活菩萨,救不了要害死他的人。
出了牢狱,外面虽然冷风飕飕,但也比里面的阴森恐怖好。
向长远神色沉重,将徐原青送到刑部大门就忙回去。
徐原青知道他心中起疑,他进刑部做狱吏,为的就是能看押这女子,方便查谁要害他,案情尚未开审,向长远定看的极严,今日见那女子不知何时被毒哑了,他自然不可置信。
以他的性子,肯定是去查牢狱中谁手眼通天了,估计要得罪不少人。
徐原青无奈的扶额,请看门的小吏帮他进去给向长远传句话,可别因为帮他开罪人,那就得不偿失了。
小吏拿了他的银子跑的飞快,徐原青就在门口等着回信,风冷吹的脸上刮刀子一样生疼,他脸往绒毛里缩了缩。
许久,小吏才慌忙回来回话。
“向公子说他听世子的,不会莽撞。”
徐原青闻言才放心下来,忙上马车去,手伸在车上的小炉子上烘,热气冲撞冷气,打了个冷战,靠着车壁小憩。
马车连续晃荡了几下,徐原青清醒过来,察觉不对,轻轻推窗一看,是回徐府的路上,但驾车的人不对。
正想一探究竟,就听到柳谦的声音,“世子,到了。”
徐原青听声翻了个白眼,推开车门下车,看戴着斗笠的柳谦想说几句又碍于在门口,他作为暗探不好引人注目,便甩袖往府里走。
“你还知道回来啊!”进门便抱怨。
柳谦揭开斗笠,本就瘦的脸更瘦了,只剩下皮肉包着骨头,眼下的墨色浓重,徐原青想训斥的话戛然而止,不上不下卡的难受化作阴阳怪气的一句,“怎么不惨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