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突然变脸捡起肥皂冲贺小山狠狠砸了过去!“但是你他妈把老子当别人上了第二天还为了别人冲老子发脾气?!你他妈才是个贱‘人!”
他骂完愤然摔门而去,而贺小山动也不动地受了这一击,额角上迅速红肿了一块。黑着脸低下头去,他开始加大力气搓‘揉床单。
两人平时小打小闹习以为常,翻脸到这个地步是同居近两年来的头一遭。贺小山晒完床单径直回房,上游戏刷红名,神挡杀神佛挡杀佛,一直杀到被npc一刀剁进监狱。简明冷着脸回了房间,翻出笔电来找了一部尤其血腥尤其暴力的惊悚电影,大白天关灯关床帘,血淋淋地看了一下午。
他气不过,十分气不过。他承认一开始将贺小山当成了何瑞生,但越到后来耳鬓厮磨,肌肤相蹭,那在他身下蹙眉低喘的脸就愈发清晰明显,他知道那是贺小山,但已经停不下来了。后来贺小山翻到他身上的时候他还挣扎了两下,刚射之后没什么力气,意思意思也就被压在下面呻吟着进入了……
可贺小山呢?他妈的从头到尾把他当别人,在他身上一边做俯卧撑活塞运动一边还秦朗秦朗地乱叫,他当时是没力气加上痛傻了,不然早顺手拎起枕头捂死这狗日的——呸呸呸!老子才不是狗!
一场电影终了,简明眼睛里血丝都看出来了,从昨晚到现在什么都没吃,体力消耗太大又没休息好,贺小山上次给的痔疮膏也用完了,一身伤痛,头重脚轻地出了房间,一眼看到客厅茶几上摆了一管新的痔疮膏。
“……”
哼。
简明收了痔疮膏,好好滋润了一把饱受蹂躏的老雏菊,然后洗了个手,打开冰箱看了看食材,熬了一锅青菜瘦肉粥,哑着嗓子去敲贺小山的门,“出来吃饭。”
贺小山在里面不知道搞什么,也没游戏争战声,就静悄悄地不理他。
简明推了一下门,从里面锁上了。
“你吃不吃?”
里头还是一言不发,简明从门缝里看了一看,贺小山弓着腰背对着门口,面朝电脑,看起来什么都没干,就是纯粹不想搭理他。
简明转身就走,坐在桌边刨了两口粥,一团烈火再次塞心,忍不住摔了勺子就往贺小山房间去,一个侧踢踹烂门锁!
贺小山正叼着烟对着吃了一半冷掉的泡面和凌乱的电脑桌面发呆,冷不丁被撞进来的简明一拳揍到脸上!
他连泡面带人一起被砸到床上,脆弱的单人床发出吱嘎惨叫。贺小山捂着脸呆了一下,二话没说一拳揍了回来!
两人在狭窄房间里狭窄床上翻来滚去地大打了一架,把对彼此的一肚子怨气都打了出来,因为彼此身负重“伤”又体力透支,拳头挥出来毫无章法,打得堪称是昏天黑地歪歪扭扭,连揪头发踹小叽叽这么没素质的伎俩都用上了。最后还是贺小山略胜一筹,将简明压在下头举起拳头就要砸下来,关键时刻动作太大闪了腰,绿着脸趴倒在简明身上,被简明一膝盖顶开。两人一左一右挤在床上大喘气。
“……打够了没?!消气了?!”简明喘着气道。
贺小山捂着腰不说话,脸埋在枕头里,背对着他。
“消气了去吃饭!”简明推了他一把。
“……”
贺小山木着脸爬起来跟他去吃饭,各自喝了一大碗,简明又分别多添一碗,嘻嘻呼呼喝完,贺小山爬起来自觉洗碗。
简明在外面拖地,倒了些肥皂水在地上,一不小心踩滑跌倒,路过的贺小山还扶了他一下。但就是不说话。
吃完饭洗完碗他就回房间继续刷游戏了,角色已经从监狱里放了出来,贺小山把自己站在悬崖边去吹假风,剑士雪白的骚包长发被风吹得不断上下摇摆,一如贺小山风中摇摆的小心脏。
昨晚确实喝得有些多,但……不回忆了!不想了!滚滚滚!
——贺小山腿毛直脑子也直,没简明那么多玲珑心肠,凡事非要想透想通。当脑中一片混乱时他唯一的反应就是躲着不理,鸵鸟心态。他讨厌简明这么逼他,他觉得简明烦死了。
他觉得他自己也烦死了。
他没想通,也不想去想通,干脆就木着脸几天不说话,闷房间里没日没夜地刷游戏,给自己赚多一个月伙食费。简明懒得再犯贱去伺候他那怪脾气,吃饭再也不叫他,留份饭菜和吃剩的碗筷在桌上,贺小山半夜饿了爬出来就着冷菜饭吃了再乖乖洗碗。
他那得来不易的洗碗条塞在酒醉那天的裤兜里,第二天就被他不小心洗了,几天后裤子晒干无意间掏出来,只剩模模糊糊的一团。
贺小山将它们小心撕开摊平晒在台灯底下,刷了一次副本出来扭头看看破纸条,又觉得莫名烦躁,揉成一团扔进了烟灰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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