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恶狠狠说了一声,纵身扑了上来,重重堵住了我的嘴……
当一切都平息了下来,他终于从我身上翻身滚了下去,仰面躺在地板上,大口地喘息,我的耳畔仿佛还响着最后一刻他那如擂鼓般的心跳之声。
“好好跟着我,我会对你好的……”
我们并头躺回床上的时候,黑暗之中,他搂着我,对我这样说,声音低柔。
这话有点耳熟,我之前仿佛听他说过。
我沉默了片刻,终于低低唔了一声,他仿佛吁出了口气,说道:“睡吧。”
这时候我忽然有些莫名地难过,心底里仿佛多了些酒酿缸子里表层的气泡,一个个地漾了出来,又破灭,只留淡淡的酸楚。
我不喜欢这种感觉,于是蜷缩起身子,把头埋在他的胸膛之侧,一动不动。
这一场转移了好几个阵地的剧烈作战应该损耗了他不少的精力,很快他搭在我腰间的手就沉了下来,我听到他发出均匀而低微的鼾声。
我也够累的,但是现在精神却还十分兴奋。片刻之后,我试探着轻轻推了下他的胳膊,他纹丝不动。我轻轻挪开他的手,慢慢地一寸寸坐起身来,唯恐惊醒了他。
他的呼吸声还是那么沉静。
我下了床,赤脚踩在地上,蹑手蹑脚地朝他之前丢衣物的那张椅子靠了过去。目力已经适应了房间里昏暗的光线,我摸到了他的皮质枪套。
身后忽然传来一阵翻身的声音,我头皮发麻,蹲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片刻过后,他的鼾声又响了起来。我终于吁了口气,只是刚冲过澡的后背却再次冷汗一片,连睡衣都被沾住了。
我压住紧张得几乎要蹦出喉咙的心脏,把整个枪套连同那串钥匙紧紧捏在了掌心,不让它相碰发出声音,然后站了起来,朝门口慢慢移了过去。
二十七章
走廊里黑漆漆一片,完全没有光线。我闭目深吸一口气,扶着墙壁慢慢下了楼梯,直到打开书房锁闭的门进去,无声地合上身上的门,我一直狂跳的心才有些平息下来。
我稳了下心神,快步到了桌案边拧亮台灯,目光就落到了靠墙的一面书柜。打开暗红色的下格文件橱,里面就是那个保险柜。
我蹲在了保险柜前,把看着最像的一把钥匙插入锁孔,向右拧了一圈,我的手已经感觉到了锁芯被带动的那种流畅。
我继续再旋,轻微的“嗒”一声,锁应声而开。
保险柜的下层叠放了几层金条,上层有个文件袋,我伸手拿了出来,展开文件袋,看见那幅拼接起来的老地图和另张折叠起来的临摹图正静静躺在里面。
我一阵狂喜,颤抖着手把两张地图取了出来,正要关好保险柜,突然,我听到身后书房的门被人推开的声音,刹那间我如闻魔音,一阵毛骨悚然。
是楼少白醒了,看不见我找了过来?还是他之前根本就没睡着,起了疑心来抓个现行?
我猛地回头,看见书房门口站了个矮胖的身影。是福妈。这才松了口气,只是心却仍跳得像在擂着密集的小鼓。
“福妈,怎么是你。”
我站了起来,朝她勉强笑了下,压低了声问道。
福妈的脸色发白,慢慢地朝我走了过来,眼睛睁得大大的。
“小姐,你又打算要跑吗?”
我看到自己早些时候收拾好藏在楼下储藏阁里的那个包袱现在已经在她手上了。
“福妈,我……”
我犹豫了下,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时间紧迫,我怕再耽误下去,楼少白万一真醒了就够我喝一壶了。只是福妈这里,既然已经被她发现,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