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如果这个人不跟着我,还蛮好玩的,喂,顾景生?,”李宜芳瞪圆了眼,越发像一只发腮的猫,“顾总,拜托你管管你的下属好不好?我只是和?他睡了两次而已?,为什么就要做他女朋友啊?”
“三次。”符元亮轻声纠正。
李宜芳“啪”地一巴掌拍在?桌上,又疼得自己呼呼吹了几下:“三次又怎样啊?有什么区别?”
景生?和?斯江乖巧地默默喝酒不说话。
“事不过三。”符元亮一本正经地轻声回答。
李宜芳明显呆滞了一瞬。
斯江咬着唇忍着笑低下头,酒杯里的梅子摇摇晃晃,冒着气?泡。
景生?的手探过去轻轻拢住她的腰,在?她腰间画了三道杠。
斯江拿眼瞪他,心?想今晚怎么也不会有第三次了。
景生?却像一只懒洋洋地大猫似的靠在?了身?后的沙发上,对斯江笑得风情万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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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名其妙!”李宜芳突然又拍了一下茶几,“什么事不过三,我才是事不过三忍无可忍,符元亮,拜托,你以为你是谁呀,你不是我爸,不是我老公也不是我男朋友好不好?你管我空调开不开呀,你管我穿什么衣服,你管我跟什么男人喝酒啊,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好不好?我不想谈恋爱——”
“我想。”
“你想有屁用啊!”李宜芳几乎气?急败坏了,伸腿就去踢他,又指着景生?喊他们?来评理。
第三百六十六章
第?三百六十六章
清官难断家务事?,景生?和斯江连他们两个风马牛不相及的?人?怎么爬上一张床的?都搞不清楚,当然无法评理?,何况男女间如果已经到了要别人?来评理?的?地步,那还不如一拍两?散算了。
事不过三,房事?除外。
斯江深刻反省了一下自己为何在这方面不能坚守底线,想来想去还是一点:美色误人?。
1991年的?第?一天早上,两个人窝在八斤重的新棉被下说私房话。
“你?们男人?在那个的?时候说脏话会更兴奋吗?”斯江一脸诚恳地展开学术讨论,“你?以前从来没说过那种?话,是什么原因突然开始的??喝酒?被Evone和老符刺激了?总有个什么原因吧?”
景生?狼狈不堪地捂住她的?嘴:“这个你?可别记在日记里。”
斯江眨了眨眼:“为什么?难为情?”
“倒也不是,”景生?脸上一红,“你?是不是觉得很不好?”
“倒也不是——”斯江摒不牢笑出了声:“平时弄堂里吵相骂经常听到,感觉很粗俗,但?从你?嘴里听到,还蛮刺激的?,很复杂的?感觉,嗳,要么你?再说一次试试。”
景生?一骨碌爬起来掀开被子下床:“大清老早的?,你?别采访了啊。我去做早饭。”
斯江猛地一个虎扑,抱住他的?腰不放,看着?他红彤彤的?耳朵尖哈哈笑:“来呀,再说几句试试效果,你?还没回答问题呢!”
景生?掰了两?下她的?手都没掰开,气笑了,一转身把她按在枕头上,撩起棉毛衫就下嘴咬了一口。斯江一边笑一边喊疼,揪着?他的?头发往后拉。
“吾看侬想被戳逼是伐?!”景生?咬牙切齿地憋出来一句,两?个人?额头顶额头鼻尖对鼻尖地看了对方几秒,笑得床都抖了起来。
***
北京十二月里下了三四场雪,元旦这天倒是放了晴,但?冷得厉害,天气预报最高?温度也只有零下两?度。
西美跪拜好药王菩萨,站起身来又双手合十弯了弯腰,转身看向同?事?。
小关扶了她一把:“挺好的?,可以了,顾姐,咱先回去吧。放心,药王菩萨肯定?保佑咱平平。”
西美嘴角扯了扯,她还没出双月子,一大早天不亮就出了门,脚下的?确绵软无力,便借着?小关的?力迈出了药王殿的?门槛,忍不住又回头望了一眼。
“小关,我刚才说漏了什么没?”
“没,挺清楚的?,连我都记住了,您生?在上海静安区万春街,十八岁去了阿克苏,现在住在百万庄,上海的?家里头有老太太,您排行老三,上头有大哥大姐姐,下头还有一个弟弟,对吧?单位您也报了,咱平平的?病也说得挺清楚,菩萨肯定?先办您的?事?,方便啊,省得找。普通人?不懂事?,光知道说个信女某某某,求平安顺遂,可咱中国十亿人?呢,重?名重?姓多少人?哪,菩萨得一个个找,累不累?谁还不是在上班啊,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小关说话刮辣松脆,叭叭叭一通。经小关这么一解释,西美心里踏实了不少,她没忘记东文,把东文在橄榄坝的?地址也都报了一遍,好让菩萨省力点,先照应上舅甥两?个。
小关其实年纪不小,二十八岁还没结婚,虽然在正经单位里上班,但?她姥姥解放前做过道婆,通晓四九城里各寺庙道观尼姑庵的?神通,她也算继承了几分?衣钵。因上次在西山被老金牙调戏的?就有她,所以一直感念着?西美的?仗义,知道她的?事?后便主动请缨,特意带西美来雍和宫拜药王殿。
西美是国庆后早产的?,很是吃了番苦头,先是孩子死活不出来,羊水都干了,最后还是挨了一刀,七层皮肉划开后,医生?把孩子拽了出来。西美已经记不清楚手术室里当时谁第?一个开口的?,但?头一遍她完全没听懂,于是那女声又在她耳朵边说了一声,她侧过头就看见了那红彤彤湿乎乎的?小脸,鼻子下头少了块肉,像是被挖走了,也像是落在她身体里忘记长了。
“唇腭裂。”
西美以为自己?会当场晕过去,偏偏没有,她动不了,眼泪流进了耳朵里,被剖开的?腹部被缝了回去,但?一个空荡荡的?洞再也缝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