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里他布置了很多事,慢慢的接近他的目标,不动声色的收购万成的股票,暗地里抢掉他们的客户,事无巨细,吴万成已经连续出入几次医院了,连吴晓光都被从美国召回,他已经很成功,相信再用不久他就能达到他的目的。
一年里他交过许多女朋友,电影明星,广告明星,一个个数过去都是名媛淑女,成熟美艳又知进退又温柔体贴。
可是每每站在中庭最高的办公大楼的落地窗户前,俯瞰下去,不管身边怎样依红偎翠,妙语解人,他只感觉到风吹的寂寞和寒冷,可他偏偏不记得将温暖失落在哪里了。
他不去找林顺,甚至下意识的避开有她的场合,那个采访如果不出意外他本是不会和她照面的,他怕见面了难以应付林顺的惊讶和疑问,应付女人他拿手,但已经很累,可是叫他想不到的竟然是只有他一个人惴惴不安,而她,竟是如此的镇定,几乎都是笑着面对他。
黄岩早就约他赴会,他一直没答应,可熬不住却又来了,身边的女人成熟体贴,美艳如花,都不及远去的某人来的牵动他的心。
对女人他有谋略有手段,他长袖善舞,玩世不恭。初见她,因了吴晓光他也是意识不良。
他知道吴晓光不是他的对手,吴晓光木讷,软弱,退缩,与他根本就不具可比性,但是他对吴晓光就是有一种无可药救的敌意,他都拿自己这种嫉妒毫无办法,深恶痛绝但他又无法抑制。
也许最初他接近林顺就是潜意识里源于这种毫无根据的嫉妒,虽然吴晓光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他很清醒。但他就是很清醒的看着自己,慢慢地,恍若不觉地对林顺他打消一切歹意。
是的,很清醒却又恍若未觉的沦陷,他讨厌青涩懵懂的女孩,这个青翠又青涩的女孩,不懂事,不成熟,温室中的花朵,经常把自己搞得伤痕累累,旁边的人也跟着担足了心,这样的女孩根本与他的世界搭不上边界。可偏偏就是她。
他从来没有为任何女人抱过玩偶,也从不曾收下过任何一个女孩的玩具挂饰;更加没有无任何私心的为一个女人解决问题听她倾诉,在那个摄影棚里他清晰的心痛,在那个清晨他深深的恐惧都只为了这个女孩。他从来没有为一个女人那么心酸痛楚过。
那个清晨,他终于惊醒,就是这个女孩给他带来了那样一种恐惧,那是他从来没有过的,他必须把它拔掉,他受不了这种挫败无力被人掐住脖子无法反抗的感觉。
当然他也不能白白的让这个女孩在他心里占据一块,他在天台说了那些话,他怎会不知自己的杀伤力,他本就不是良善之辈,更何况对这个在他心里搅起如此巨澜的一个女人,他离开后不能让她轻易的忘记他。
他以为他能处理,原来他也有自信过高的时候。他一点不知,不见这个女孩并不能解决一切。有些东西一点一滴的入侵悄然无声但是等你意识到的时候却已经盘根错节与你血脉相连,怎么拔得掉?不然平白无故的你怎么会为一个陌生人心酸痛楚莫名恐惧?
每年的今天程敬南心情都是跌入谷底的,但是今年似乎特别一点,没有去墓地他已经喝得烂醉如泥,谢萌都不怎么敢接近他办公室,她怎么见过这样的程敬南,几乎有点惶惑,胡疏无法只得联系了黄岩,但她正好出外景,正一筹莫展却接到林顺的电话。
“胡先生,你好,麻烦你帮我转接一下程总,我是××杂志社的林顺。”
林顺是想过之后才拨的程敬南办公室的电话,并没有拨他的私人手机。虽然那个号码她一年不打仍旧烂熟于胸。
“林小姐,对不起,程总现在不方便接电话。”胡疏为难的说。
这种官腔林顺见多了,想起那信封里两万块钱,她的语气更加公事化,当然也更加恭谨礼貌:“那你们程总什么时候有空,我有重要事情,想见他一面。”
第 十七 章
胡疏拿着手机瞥一眼程敬南,说:“这样吧,林小姐你在哪里我现在过去接你。”
林顺有点莫名胡疏的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她说:“好,那我在××杂志社大厦等你。”
程敬南喝得烂醉,眼睛都是血红的。
林顺远远的在门口就闻见程敬南一身酒气,她皱了皱眉看一眼胡疏,这样,她怎么和他谈那钱的事情?
程敬南也瞧见出现在大门口的林顺,站起来正欲走出来却踢倒墙角一个盆摘,人越发站立不稳,下意识的林顺忙上前一把扶助他:“程总,小心!”程敬南顺势却将她扑到在墙上,暧昧的姿势,他深深的酒气让林顺微微不适,她手忙脚乱的推开。
程敬南却抬头疑惑的看着她,象个受了委屈的小孩子:“林顺,你还说你没生气?”
“我没有生气,程总……”林顺急急的解释,她从没见程敬南醉过,从前林顺很能惹事,程敬南总是帮她挡酒,那帮人又岂是对付着就过去的,但是程敬南喝得再多林顺也没见他醉过,基本上他总是带着高深莫测的神情,笑到最后的一个人。所以面前的这个人虽然眼睛里冒出血丝,虽然满身的酒气,但是听他口齿仍然清晰可辩,她当他没醉,到底也是乱了阵脚,无暇顾及其余,就想将她预先准备的一番话说出来,却只开了个头。
一句“程总”让程敬南稍微清醒过来,眯起眼睛,他的将手臂越过她的肩,撑住她身后的墙壁,低头牢牢攫住她的眼睛,他通红的眼睛里有厚重的阴霾,恼怒的打断她:“林顺,你是不是非得一口一个程总的叫我?”
这个姿势,带着禁锢的意味,他的呼吸离得这么近,气息危险,她有微微的惊慌,林顺垂下眼帘撇过头不看他:“程总……”话还未落音,她的下巴就叫程敬南扣住扣牢,继而扶正她的脸,吻扑面而来。
林顺照例是无法逃脱的,程敬南带着他强大的占有欲猛地含住她的嘴唇不放开,她微微的窒息,刚想开口程敬南灵巧的舌头便趁虚而入将她的舌叶也席卷过来,轻轻的咀嚼,纠缠,带给她轻微的痛楚,包围住她让她无路可逃,强迫她适应他的气息,他的侵入。
直到她也瘫软在他怀里,心跳如擂,气喘吁吁。
他也气喘吁吁,这时候却说话了:“林顺,我喜欢你,你要多少钱才肯跟我?”
电光火石间,林顺想到那个黄色信封和里面那两万块钱,原来这就是它的出处?不知哪来的力气,她突然猛地推开面前的人,却忘记补上那个巴掌,就这样掩面走掉!
一路跑,一路流泪,她以为她已经能够面对,她以为她已经有了足够的教训,至少她以为将心里柔软的地方藏起来就不会受伤,谁知竟还会流泪,谁知面对他她还是这么的不堪一击。她用左手捂着嘴,眼泪肆无忌惮,电梯刚好停在面前,黄岩在里面惊讶的看着这梨花带雨的一幕,转过头更远处是被推得倒退两步的程敬南,怔怔地望着她的方向,一脸的茫然,黄岩心下了然。
朱妹瞪大了眼睛看着方才的好戏,她本是想陪林顺一起过来调查事情也好给她做个凭证,谁知竟碰上这样一场生猛火爆的戏码,加上前程往事搅和在一起,她心里慢慢的明白过来,原来这个程总和林顺真的!那两万块钱……她不敢细想。
回到杂志社,朱妹亦步亦趋跟着林顺,趁着她上洗手间整理着装的时候她在办公时发出警报,离她近的许小风问了声为什么,她大概的把事情说了,林顺很快又从洗手间出来,于是大家都噤声。
这个时候许鸣却进来了,穿着剪裁合体的新西装,手捧一大束红色玫瑰,一副风流倜傥的样子,正左顾右盼同大家打招呼,这人也是个自来熟。
于是就发生了文里最开先的一幕,程敬南结结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