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货车驾驶室里坐的着的人,就这么直直的看着白逸晨,一手拿着手电筒,一手拿着警用电棍,大摇大摆的走了过来。
坐在第一辆货车里的络腮胡子男人,忙用手蹭了蹭旁边的男人,小声的道。
“哥,他们的头过来了,咱要不要下车去会会他?”
眼角有刀疤的男人忍不住嘴角抽了抽,恶狠狠的撇了身旁的男人,没好气的道。
“就你这三脚猫的功夫,能躲得过那警用电棍,不怕死啊,你下去会会他吧。”
络腮胡男人:“……”
谁特么不怕死啊?我特别怕死好不好?要不你去吧?
可惜,对于自己老大冷幽幽的目光,他只能认怂的坐在一边。
白逸晨走过来,拿着手电筒朝为首的一辆货车驾驶室照了照,直接开口道。
“车上的大哥,这在道上跑久了的都是朋友,不知道你们这个车队是打哪儿来,想要去哪儿停在咱们车队背后干嘛呢?”
这时候的车子,隔音效果都不太好,哪怕货车的窗户都关上,坐在驾驶座里的人还是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络腮胡子的男人用手顶了顶身旁坐着,眼角有刀疤的男人,小声嘀咕。
“哥,人家在问咱们话呢,咱要不要平地狮子一声吼?好好亮亮咱们的身份。”
一旁眼角有刀疤的男人,恶狠狠的敲了一下满脸络腮胡子的男人。
敲得络腮胡子的男人捂着脑袋叫。
“哎呀,哥,疼你给我轻点。”
眼角有刀疤的男人恨铁不成钢的道。
“我呸,你丫的是脑袋被门夹了吧?”
人家很明显是来者不善,这时候还什么平地一声吼,亮毛的身份啊,不怕被人打的满地找牙啊!
眼角有刀疤的男人,嘴里骂骂咧咧的道。但人都找到跟前了,总不能缩在驾驶室里不说话吧,那样就更有问题了。
眼角有刀疤的男人,恶狠狠的对旁边的人道。
“还不赶紧的把车窗户给我摇过下来,我在车上和人说话呢。”
这特么不是下去被人狂揍吗?只能在车上和人说说话了,如果情况不对,还是让这几个车赶紧走吧,既然这个硬骨头啃不下,那就找别的能啃的骨头。
络腮胡的男人捂着脑袋还疼得呲牙咧嘴呢,听见自家大哥的吩咐,赶紧动作起来。
“哦,好的,哥,我这就给你摇车窗。”
等到车窗摇下来,眼角有刀疤的男人将头伸出窗外,白逸晨用强光手电筒一照,很快将男人脸上的表情收纳眼底,敏锐的看见了这男人眼角的刀疤,眼底闪过一丝不善。
当然,白逸晨心底虽闪过丝丝阴郁,脸上的表情依旧云淡风轻,说出的话,似乎都带着一丝散漫。
“这位朋友远道而来,不下来聊聊,抽根烟。”
这个眼角有刀疤的男人,很明显就是在道上讨生活的人,而且是那种刀口舔血的人。
看来他的警戒是正确的,如果谢老二不把众人叫起来的话,没准今天晚上他们整个车队就遭殃了。
眼角有刀疤的男人坐在车上,丝毫未动,不是他不想下来聊聊抽根烟,而是他觉得白逸晨眼底的目光可不像他说的话那么真诚。
于是,男人继续坐在车上,对白逸晨摆了摆手道。
“不了不了,咱们这个车队也是跑长途的,车上都装了不少货,还要趁夜赶路呢,之所以把车子停在你们车队后面,是因为想要在这里歇歇,而后养足了精神继续上路。”
虽说他们车上用篷布盖的严严实实的,可只要有经验的人都能看得出来,这三辆车子是空车,为的就是方便,在路上干些抢货,越货的勾当。
他自然是不能下去和白逸晨抽根烟了,万一这烟抽着抽着就抽沟里去了,只能借口说他们只是停在这里休整休,整完之后立马走人。
白逸晨的眸子闪过一次暗晖不明的光芒,目光定定的看着眼角有刀疤的男人,嘴角的笑容真诚了一些道。
“既然这样,那我就不耽搁你们的行程了,出门在外靠朋友,路上遇到,也算是有缘分,祝你们一路顺风!”
说完,白逸晨朝眼角有刀疤的男人挥了挥手,而后头也不回的往回走。
只要是长脑子的人都听得出来,刚才那句话就是后会无期的意思,让他们赶紧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