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之间,数十名身着官服之人从天而降,将鬼如影团团围住。
盛宣煜、任倚婕以及地上还躺着的长孙冲一听来人的声音,顿时都喜出望外,因为这不是别人,正是越王李贞。仍然是白衣胜雪,却与以往不同的是,马背上的李贞竟英气逼人,霸气非凡,不亏为李家的子孙。李贞身边除了他的贴身侍卫还有带他们来的许青山。一见到盛宣煜,许青山便大喊:“盛大人,王爷来了”
越王的到来,让形势顿时逆转,鬼如影就算是暗器再厉害,他也无法一下对付这么多人,再加上,越王身边的十八贴身侍卫又岂是等闲之辈,任何一个与鬼如影单打独斗,他都不见得能讨了便宜去。
此刻,鬼如影如斗败的公鸡,耷拉着脑袋,不再做无谓的反抗,然而当侍卫们靠近他时,他突然将手中的三把飞刀直插入自己的咽喉。盛宣煜大叫“不好”,却已是晚了一步。鬼如影软软地倒了下去,咽喉处三个血窟窿汩汩地往外冒血,眼见是活不了了。
李贞下马后上前,见此情形只得深叹一口气。看来要找出幕后之人只怕又要花费些精力了。
这时,盛宣煜已跪地向他行礼,一旁的长孙冲因失血过多只弱弱地喊了一声:“王爷,救我”便头一歪晕了过去。
李贞示意盛宣煜免礼后,朝长孙冲恨恨地瞪了一眼,不想去理睬他,可看在长乐公主的面上,还是对侍卫们使个眼色。于是两个侍卫上前为长孙冲止血救治。
长孙冲这边安顿好后,李贞便急急地问盛宣煜:“任姑娘呢?你可有找到她?”
盛宣煜抬眼望了他一眼,奇怪他不问长孙冲为何会被行刺,反而问任倚婕的下落。这时李贞身边的许青山向他使个眼色,他揣测着难道是许青山请了越王前来?正待回答,草丛中的任倚婕已蹦了出来,向他们走来。“王爷,我在这里”
李贞扭头一见她,面上便露出温和的笑容,但嘴上又忍不住数落她,说:“你真是个不省心的丫头本王听说你昨日才大病初愈被盛大人带回来,今日便又乱跑。莲花山山寨刚被官府封了,不免还有些流寇遗留,你居然敢回到这里,你就不怕山贼并未走远,将你再次掳走?”
“呃……”任倚婕尴尬地摸摸头发,无言以对。李贞的话总是透着一丝不容她狡辩的威严,纵使她再牙尖嘴厉,她也不敢在他的面前说歪理。更何况李贞的话句句在理,她确实是考虑不周。比如这一次碰到刺客,若不是有盛宣煜和他,自己真的可能又将小命丢了。“对不起我错了”
见她低头认错,李贞无奈地摇了摇头,也就不再追究。这些日子不见,她整整瘦了一圈,心中不禁一阵怜惜,说:“知道错了,以后就不要再自作主张地乱跑。”
她“嗯”了一声,轻轻地点了点头。
“唉其实查案不是你一个女孩儿家该做的事。本王当初一时冲动答应你,让你参与查案,事后一直有些后悔。不过后来听说你使用了巧妙的方法查出凶手原来躲在赵大人的床下,又推断出凶手的身份,也就睁一眼闭一眼了。这件案子现在来看已是很清楚了,定是吴王的旧党为保护幼主李璄所为,因此可证实你无罪,擒获李璄只是时间的问题了,你以后就不要管这事了,这事本王相信大理寺定会不辱使命。”
“啊?不行”一听李贞不让她再插手案子,她当即就急了。整个案子又哪里是李贞想像得这么简单。如今赵大人的案子不仅牵扯吴王旧案,还牵扯到黄金度母佛像的失窃案。而后者又与“雷神之泪”有关,涉及到她的父亲和她二人返回21世纪的事,她如何能不管了呢。“王爷,如果您是责怪我擅作主张,行事没有章法,那么我答应您,以后一定会改,可是您千万不要不让我查了,这案子我是签过生死状的,而且现在已经有眉目了,我……我实在不想放弃。”
“如果你是在担心生死状,本王可以替你撤了,赦你无罪”
“不,王爷,这不是生死状的问题。而是我做事不喜欢半途而废,既然插手查了,就一定要查到底。”
“那你说已有了眉目,可是指你知道凶手的下落了?”
“不是。但是王爷请相信我,再给我一点时间,我可以把所有疑点全部解开。而凶手……”她的脑中突然闪过一个人的身影,缓缓地说,“我一定会将他绳之以法。”
李贞望着坚定不移的她,不知该说什么。这么好一个摆脱生死状的机会,她竟然放弃,还要继续为了案子而履行生死状,她究竟是个智者还是傻瓜?心底对她那份异样的感觉更浓了。
良久,李贞思量再三,最后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她的要求,说:“既如此,那便一切照旧。”
然而任倚婕又提出一个新的问题:“王爷,我还有一个请求。”
“什么?”
她低着头,偷偷地瞟了盛宣煜一眼,而盛宣煜此刻也因为她这个“请求”而诧异地望向她。
“此事……我只想和王爷一人说。”
李贞微微一笑,朝周围的人看了一下,示意他们全部回避。盛宣煜在许青山的拉扯下,不情愿地走开,不时还回头看看任倚婕。
这时,四周的人散去,只剩下他们二人了,李贞轻挥了一下扇子,说:“现在可以说了吧”
“是王爷”任倚婕清了清喉咙,理了下思路,像是鼓足了很大勇气,说:“我想离开大理寺”
“哦?为什么?”
“因为……我和盛大人可能八字不合,在一起办事,总是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