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稚:“……”
关琛又问:“一点点是?”
宋槐京看了一眼顾屿,迟疑着说:“一两成。”
其实听什么都只有一点很朦胧的声音,只有顾屿离得很近说的很慢才能勉强辨认。
关稚眨了眨眼抓紧关琛的袖子,很明显是关心,关琛带着几分叹息:“还能好吗?”
这次宋槐京没回答,顾屿也沉默了一会儿。
大概是不乐观,关琛明白了,他问:“那以后小宋还能……”
顾屿说:“按医生说的,已经恢复地很不错了,过段时间去复诊,做了手术还是有几率恢复六七成的。”
话是这么说,但看宋槐京的表情,这个几率可能不是太大。
“没事儿,能听见一点是一点。”关琛摆摆手,也顾不上再跟这两个人置气了,宽慰宋槐京:“能恢复就是好事。”
宋槐京点点头算是答应了。
关琛家有家规,十点半熄灯,大概聊了聊后几人就散了,晚上宋槐京顾屿住一楼客房,洗漱完顾屿给江女士报平安,说自己住在郊区,第二天雪化了就回去,宋槐京冲完澡肩膀上搭着毛巾出来,肚脐的环钉泛着冷光,顾屿正在跟江女士讲电话,宋槐京听见隐约的“明天”“没事”之类的字眼,随意擦了擦头发就坐到了顾屿近前面对面盯着他的嘴看他说话。
江女士说:“你们别担心,网上那些话影响不大,明天就处理掉了。”
说是影响不大,但江女士明显也有点头疼。
面前一大片阴影落下,床重重下陷,宋槐京的脸出现在面前,紧接着是大片潮湿的水汽,宋槐京盯着自己的嘴型很专注地看。
顾屿顿了顿,没能很快回答,江女士疑惑了一声:“你还在吗?”
顾屿没忍住舔唇,嗯了一下:“知道了。”
“也别让小宋在意,没什么要紧的。”
他们离得太近了,关琛家柑橘调的沐浴露味道灌了一鼻子,香地过分,尤其宋槐京身上水分没擦干,还在持续散发存在感极强的柑橘香。
顾屿说:“知道了,他不在意。”
“那就好……你怎么忽然不说话了呀?”江女士问:“小宋呢?”
“去洗澡了……”顾屿膝盖滴上一点冰凉的水滴,他摸了摸宋槐京湿漉漉的头发,又摸了摸宋槐京凑近了之后猛然柔和下来的眉骨。
横列其上一个不显眼的孔。是一道代表战利品的伤痕,拥有这个伤口那天他短暂扬眉吐气了一会儿,但没能让他解脱,他很快又陷入生理性的痛苦。
宋槐京不喜欢顾屿抚摸的那个地方,显得自己像个小人,他仰着头躲开,顺势亲了顾屿手心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