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槐京眼角有一滴眼泪,并且不是因为脆弱,只是没想到顾屿会突然亲自己,大脑没能及时做出反应。
只是因为太突然。他打破了顾屿的节奏太多次,于是顾屿也给他始料不及的欢喜。在他预想中,这应该是很晚才能拥有的东西,方才落在耳朵上的摩挲已经算眼下能拥有的最好了。
可顾屿居然……
双脚着地也还是不真实,宋槐京飘飘然,不知今夕何夕,方才还能表白的人此刻哑着嗓子说不出一个字。
悬浮感停止在顾屿慢吞吞整理好衣服,做完过分的事情说完撩拨的话,又扭身下去,从饮水机旁边淡定自若接了一杯水抿着的时候。
说了太多话,又被按着做了那种事情,顾屿早就口干舌燥。
宋槐京还在发呆,就看到端着老干部茶杯的顾屿下巴指着客房,说:“今早叫了阿姨,客房给你收拾好了。”
“什么?”听觉没在第一时间恢复,思考能力也是,反射弧绕着从地球另一边绕回来。宋槐京有点迟钝,心脏七上八下突突完,猛地回味过来顾屿的意思,看过去,可顾屿才不在意他是什么反应。
顾屿摸了摸被咬的地方,指尖碰到就尖锐地疼了一下。那里破皮了,宋槐京目光随着他的动作移动,目光也落在那一小块红上面,顾屿说:“我不太喜欢被咬。”
他很白,显得那个吻痕格外红,牙齿咬出来的凹陷还没褪掉,中间有点渗血的小伤口更显眼,顾屿搓着那点伤口挑眉看宋槐京。
宋槐京牙根发痒。
顾屿说白天叫了家政来收拾客房,所以他料到了自己会来。
顾屿算自己算的明明白白。
宋槐京撑着沙发看着闲适慵懒倚靠在吧台上的人——他没听错的话,顾屿说要他早日转正。
难道不是说,自己进试用期了吗?
“一定要住客房吗?”
“不啊。”顾屿舔了舔嘴角,唇角上扬:“你要是喜欢睡沙发,我家沙发其实也挺宽敞的,是吧?”
“……”宋槐京敢怒不敢言,虽然不想睡沙发,可也确实不想去客房,所以还想争取一下:“客房没你,沙发也没有。”
“想跟我一起睡?”顾屿仰头把剩下的半杯水一饮而尽,杯子被他顺手放在吧台上,他头也不回摸到客厅的灯光开关,盯着目光灼灼的宋槐京关了灯。
最中间的大灯暗下来,只留下一盏昏暗的落地灯,光线忽然变得很暧昧,顾屿隐匿在了黑暗里,在地上落下长长的影子。宋槐京这才发现已经很晚了。
外面星宿稀疏,月亮高悬在空荡的夜幕,落地窗投影在地面,世界忽然变了样,入夜了。
“想啊。”宋槐京哑着嗓子。
太想了。顾屿简直明知故问。
顾屿似乎短促笑了一声,他走过来了,黑漆漆地一个轮廓,从漆黑的墙角慢慢走到月光下,越来越清楚,宋槐京目眩神迷,听到顾屿说:“答应了我妈明天回去看她,所以今天不能。”
“不能……干嘛?”宋槐京也口干舌燥,他知道顾屿刚喝过水,嘴唇大概湿润柔软,应该可以润一润自己干燥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