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尊重她,可是无比冷淡疏远;她则被他伤了自尊,于是对他有怨,至今仍难以谅解。
她有时会想,如果他不是她的“弟弟”,而是外人,该有多好?
滕欣咬着唇,失去了好心情,也失去了胃口。
面对女儿的抗议,路品兰蓦地哑口无言,一时找不到话替自己顾此失彼的举动辩解。
“算了!回到这个家,让人一点都快乐不起来!”滕欣重重地摔下筷子。“宇天,我们去外面餐厅吃。”拉着未婚夫忿然离席。
“欣……”路品兰出声挽留,流露出担忧的神情。
“给我坐下!”滕少尊冷沉低喝,威吓性十足。
他的话媲美圣旨,无人胆敢违抗,连滕家的掌上明珠也不例外。
他爱孩子,但绝不纵容,更不允许放肆,失了分寸。
滕欣自然没敢造次,她止住步伐,可是赌气地不肯回座。
“欣,回去坐好,不要惹你爸生气,乖。”关宇天在她耳畔低声安抚,温柔的语气近乎讨好。
滕欣纵然百般不愿,但父命不可违,还是仅能调头回座,备觉难堪。这下子,她更觉得委屈皆因非亲生弟弟的滕洛而起!对他的怨怼与责怪更增添一分。
“娟嫂,把酒拿来。”她口气欠佳的支使。一肚子火气在餐桌上无从宣泄,她只好藉酒排解浇愁。
“大小姐,您要哪一种酒?”娟嫂小心翼翼地问,深怕扫到台风尾,那接下来的日子就不太好过了。
“最烈的。”滕欣赌气的说。
“欣,妈咪向你道歉,你不要生妈咪的气。”手心手背都是肉,无心伤害了女儿,路品兰心里非常不好受。
“品兰,你没必要道歉。”滕少尊护着爱妻,能理解她的心意。
“对,妈咪,需要道歉的人不是你。”滕欣的美眸扫过不吭一声的滕洛,存心找他麻烦。
滕洛抬头迎向她挑衅意味浓厚的眼光,旋即低下头表达他的歉意。
然而,他的赔罪并未让她释怀,不管他做什么,她都不会原谅。
除非——
她的眉心纠结,黯下明媚的眼,心口隐隐泛疼。
“大小姐,酒来了。”娟嫂一手捧着陈年威士忌,另一手提着一桶冰块,放置于桌上。
滕欣努努下巴,示意她斟酒。
娟嫂照办不误。
“也给二少爷倒一杯吧!”滕欣不馕好意的指示娟嫂。
“这……”娟嫂有所迟疑,显得为难。
滕洛滴酒不沾的事,不止滕家上下知道,和他有工作接触的每个人也都一清二楚。
“欣……”路品兰吃惊的望着女儿。
滕少尊正要阻止妻子不要插手,免得又遭女儿质疑她的爱欠缺公允。
“妈,没关系。”滕洛抢先一步开口。“娟嫂,麻烦你。”他若不喝,闹剧将会持续扩大,其它人都会因他的缘故受到无辜波及,尤其是家中佣仆,势必会成为出气对象,那并不公平。
“洛?!”路品兰瞪大眼,感到不可思议。“不要勉强自己。”
虽然没人知道他喝酒后会如何,但既然他坚持不碰酒精,一定有其原因,可能会造成身体不适,她不希望他拿自己的健康开玩笑。
“娟嫂,麻烦你。”滕洛再度催促,态度笃定。
“是。”娟嫂依言走到他身边,谨慎地服侍。
“把酒喝了,我就不跟你计较。”滕欣倨傲的抬起艳丽的脸庞,以施恩的口吻对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