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南亭在电话那头沉默很久,“因为陆穿堂吗?”
温岁没说话。
岁南亭:“你现在对陆穿堂是什么感觉。”
什么感觉……
“陌路人。”
“既然是陌路人,为什么要再等等,你在怕什么?怕他对你贼心不死,在我们婚礼上来抢你吗?”
岁南亭呼吸很重:“还是怕你会犯圣母病,对害你成那样的陆穿堂心软!”
温岁沉默。
岁南亭:“我现在最后悔的就是当年让你去南城,把陆穿堂给救活。”
电话挂断了。
温岁彻夜未眠。
隔天早上又接到了岁南亭的电话。
岁南亭没说话。
“岁南亭。”温岁躺平看天花板:“你现在能情绪稳定的听我说话吗?”
岁南亭昨天的情绪很不稳定。
温岁要确认清楚。
岁南亭声音软了下来:“抱歉。”
“你知道我为什么放任陆穿堂跟着我吗?”
岁南亭没说话。
温岁说:“两年多前,我去南城了,无菌病房一次只能进一个人,你在门外等着,我进去了。”
“岁南亭,你知道我看见了什么吗?”
岁南亭:“对不起,我不该让你去。”
温岁:“跟你没关系,是我的问题。”
温岁看见了一个浑身插满管子,血管暴露,瘦到几乎像是排骨架的陆穿堂。
那瞬间,她突然想起了徐开凤。
在片场的时候,徐开凤说陆穿堂化了妆也不及从前住院那会丑的十分之一。
温岁感觉已经很丑了,还要怎么丑。
见到睁着双如枯槁一般眼睛的陆穿堂,知道怎么丑的了。
就是这么丑的。
漂漂亮亮的陆穿堂浑身散发着将死之人的味道。
浓郁到温岁看着几乎都要窒息了。
温岁接受陆穿堂去死。
却接受不了,陆穿堂这幅样子死去。
而且不是第一次。
是第二次。
不亲眼所见,你永远想象不到那瞬间心里的滋味。
如果陆穿堂这幅样子死了。
经年累月。
陆穿堂被吊着命的样子会永远悬浮在她的脑海中。
就像是一把枷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