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穿堂每年的生日要过两个。
一个是回陆家的宅子一家人过,一个是温岁在家里自己给他做一个小蛋糕,插上一根蜡烛。
每年回来的都很晚。
十二后陆穿堂知道避嫌和不好意思了,却不是正规的避嫌,是不让温岁的妈知道,敲窗爬窗。
温岁就起来去冰箱里把准备好的蛋糕给他端出来,然后看着他许愿,俩人把蛋糕吃完,他再翻窗出去。
从七岁到十七岁。
整整十年,从没少过。
温岁没说什么。
跟他起来,穿着陆穿堂的棉服在寒风里等超市开门。
陆穿堂是不下厨房的少爷,明显不知道超市这个点不开门。
有点躁和不高兴。
温岁抬起他的手搓了搓,很凉,放在唇边哈气,还是凉,掀开棉服,把陆穿堂的手隔着毛衣放进咯吱窝里,仰脸对他笑:“暖和吗?”
陆穿堂怔松了很久:“你真假。”
温岁愣了下。
陆穿堂没再说,朝前一步,在没开门的超市门口,手插在温岁咯吱窝里,脑袋磕在她肩膀上,静静的等着超市开门。
买了做蛋糕的材料。
买蜡烛的时候,温岁挑了一个小男孩的蜡烛图样。
陆穿堂没说话,又拿了一个小女孩戴着王冠的。
付完帐后趁温岁不注意塞进了口袋。
生日不是晚上过的。
是中午。
温岁给他做了蛋糕,插上小男孩的蜡烛,却还没来得及点燃。
门铃被按响。
陆穿堂在房间换衣服。
温岁去开门,看见门口密密麻麻的黑衣大汉愣了下。
再回头,陆穿堂在餐桌那坐着。
像是没看见人。
安静的把蛋糕一切为二。
把属于自己的那份全都吃完了。
然后把温岁的朝她身边挪了挪:“吃。”
温岁抿唇坐下吃了。
奶油没打开,有点涩。
温岁小口吃完,抬头看陆穿堂。
冷不丁看见他眼底有恍惚。
和温岁对视上后说:“你说,小川生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