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脸”行踪被发觉,却并不惊慌,他把眼睛朝霍宇衡一瞪,压低声音对宇衡狠狠地说:“还想多活几年的话,闭上你的眼睛睡觉吧!”
霍宇衡身体动了动,肩膀上的郑希睡眼惺忪地睁开眼睛,刚好看见了刀疤脸上的凶恶眼神,吓得花容失色,不由得坐直了身体,失声尖叫起来。这一声惊叫,将易华冠和对面的那对小情侣都惊醒了。他们抬头看看行李架上被翻得乱七八糟的袋子,瞬间就明白了一切。
“小偷?妈的,我最恨小偷了!”易华冠是个热血汉子,首先作出了反应,他冲上前去,一个擒拿手,就想把“刀疤脸”拿下。“刀疤脸”反应极快,右手一动,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就往易华冠的胸膛捅去。易华冠猝不及防,急忙闪身避过,但是,“刀疤脸”的匕首还是刺在了他的肋部。易华冠一阵刺痛,双脚一软,倒在地上。
其余两个在不远处翻找行李袋的歹徒闻声也赶了过来。
“老大,发生了什么事?”一个头发染成一团黄毛的歹徒问道。
“你是不是瞎了,还用问?我们被发现了呗!”“刀疤脸”满不在乎地呵斥。他扫了一眼倒在地上的易华冠,再用鄙视的目光看看那对被吓得簌簌发抖的小情侣,然后用手一指脸色发白的郑希,狠狠地说:“就是这一对狗男女破坏了我们的好事!你,还有你,都给老子走出来!”
霍宇衡将目光投向远处,这节车厢的其他旅客很多被惊醒了,不过大家都不敢吭声,有的还故意闭上眼睛,装作还在睡觉。眼前的这三个家伙,从刚才“刀疤脸”放倒易华冠的手段看来,手脚挺快的。霍宇衡和动物搏斗的经历可以说很丰富了,不过还没有真正和人干过架,心里没底,听见人家指名道姓地叫自己站出来,他只好很配合地站了起来。
“叫我走出来干啥?”霍宇衡疑惑地问。
“奶奶的,刚才为啥咳嗽?”
“我嗓子有点痒。”
他那一米八十的伟岸身材将“刀疤脸”他们也唬了一下。
“蹲下去!蹲下去!他奶奶的,不听话就给你来一刀!”“黄毛”咋咋呼呼地命令道,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尖刀在自己面前比划着。霍宇衡只是直直地站着,一双凌厉的目光盯着“黄毛”,像盯着一头野狼,那可以杀死人的眼神把“黄毛”唬得心底发毛,只是手执着尖刀胡乱比划,不敢向前走一步。
“嘿嘿,这个小妞不错嘛,刚才那声尖叫蛮动听的,听得哥哥我骨头都酥了。来,再来一个,让我们兄弟几个乐一乐。他妈的,滚一边去,被挡住老子的路!”“刀疤脸”伸手想将霍宇衡拨到一边,自己去亲自将郑希抓来。这时候,霍宇衡的怒气彻底爆发了,他顾不上衡量敌我之间力量的差异,一双手闪电般一动,“刀疤脸”伸过来的右手被他的左手牢牢地卡住,然后霍宇衡的右拳闪电般挥出,重重地砸在“刀疤脸”的胸膛。这一招是他对付猛兽非常有效的手段,想不到用来对付人也蛮管用的。
“刀疤脸”闷哼一声,双膝跪地,慢慢地趴在地上。“好痛啊!”一口鲜血喷涌而出之前,只来得及发出这一声痛苦的呻吟。
“黄毛”看见老大一招之下就趴下了,吓得脸色比铜绿还要难看,“我的妈啊!”将手中的尖刀往霍宇衡的身上一扔,就想转身往外跑。霍宇衡一伸手接过尖刀,顺手往“黄毛”逃跑的方向一掷,一道白光在“黄毛”的屁股上一闪,“啊……”“黄毛”惨叫一声,趴倒在地,屁股上插着那把尖刀,刀刃进去了大半截,留在外面的只是一截刀把而已。
“大……大哥,饶命啊,大哥!”另外一个臂上刺着一个大大“忍”字的家伙“扑通”一下子跪下了,连连叩头求饶,地上一片湿湿的液体状不明东西,恐怕都是从他的裤裆里流出来的。
“霍宇衡,你太强大了!”郑希完全忘记了刚才的恐慌,欢叫着飞奔到霍宇衡身边,雀跃道,“趁乘警还没到来之前,我也要出一口气!谁叫他们想对老娘动歪念头?”说着,脱下脚上的运动鞋,“劈劈啪啪”地给了那失禁的家伙一顿狠揍。可怜那家伙被一个弱女子痛扁,被打成猪头一样,而且连哼都不敢哼一声,因为他发觉,自己哪怕只是稍微呻吟一声,招来的是更加用力的痛扁。哎呀,今天怎么这样倒霉,不但在一个愣小子手上栽倒了,还遇上了一个有严重暴力倾向的女人啊~
“嘻嘻,想不到打人是这么痛快的!”郑希歇了歇气,一脸陶醉地说。
“霍宇衡,你打架这么娴熟,肯定是经常打架的吧?难道,你就是传说中的街头霸王?”郑希笑呵呵地问。
“没有啊,我这是第一次打架,嘿嘿,很幸运还打赢了!”霍宇衡憨厚地笑着。
第八章露了一手
乘警打着哈欠走过来,嘴里唠唠叨叨地抱怨着有人打扰了他的清梦,后面跟着一个旅客,大概就是他去把乘警叫醒的。在过道上,乘警一脚踢着了脸朝下趴在地上的“黄毛”。
“靠,干嘛躺在过道上睡觉?地上比较凉快么?”乘警狠狠地骂道,正想把他提起来呵斥几句,发现他的屁股上插着一把匕首,匕首的刀刃没入了屁股大半,乘警一激灵,睡意顿时醒了大半,看见霍宇衡这边围着一小群人,连忙从腰间拔出警棍,大步走过来,嘴里虚张声势地喝道:“干啥干啥?聚众闹事么?都回到自己座位上坐好!”
那个被打成猪头一样的家伙好像遇见了救星,扑过来一把抱住乘警的脚,声泪俱下地说:“乘警同志,我可盼到你来了!”那神情堪比四九年前的贫农遇见了亲人解放军。乘警一看,这人咋成了这个样子?五官都肿得几乎分辨不出来了,谁下手这么重啊?于是同情地问:“你是谁啊?干嘛被人打成这样?两口子闹意见吗?”他看见了旁边手拿着运动鞋似笑非笑的郑希,误以为人家小两口在耍花枪呢。
“我是小偷啊!快把我拉到乘警室关起来吧,我快要崩溃了!”那家伙哀求道。乘警提着他的衣领把他拉起来,仔细辨认了一下,依稀还可以认出他原来的样子,笑着说:“你一说我还认出你来了,哈哈哈,果然是老熟人了,被我抓到也有三五次了吧?你们几个可算是火车上的惯偷了,这次又被打了吧?活该啊活该!痛快啊痛快!咦,地上还有两个躺着?”
“这一个是我老大~”那家伙指着嘴边一滩鲜血的“刀疤脸”说。又指着躺在地上的易华冠:“这个人我不认识。”
“嗯,看来被打得不轻,不过暂时死不了,我去看看有没有医生值班。”乘警说着转身就走。慌得那歹徒一把扯住乘警的衣袖,伸出双手,哀求道:“警察同志,把我铐起来带走吧,我求求你了。”乘警扫了一眼在旁边抓着一只运动鞋仍然蠢蠢欲动的郑希,不由得笑了笑,说:“认罪态度蛮好的,不过我没带手铐,转头再给你一副吧。很久没见过像你这样主动要求警察给手铐的小偷了!应该将你树为小偷榜样,很快就天下无贼喽!”
说完,很有风度地一笑,转头走了。
啊~
身后传来一声惨呼,和噼噼啪啪的击打声。
小样,谁让你三番五次在我的地盘搞事?警察不能打你,还有群众嘛!乘警一边走一边心里暗笑,看你们以后还敢不敢在火车上偷窃?
……
霍宇衡扶起易华冠,仔细察看他的伤口,幸好,易华冠躲闪得快,伤得不深。
“咋样?很痛么?”霍宇衡关切地问。
“有一点。不知道有没有伤到内脏?”易华冠最担心的就是这个,他恨声说,“想不到那禽兽下手还蛮毒辣的,幸亏我躲得快,如果插在胸口,我就太亏了!我虽然今年二十九了,但还没有娶妻生子啊!”
“我看没事。刀子只进去了一小截,不碍事的,止住血就行。”霍宇衡安慰道。然后从行李架上拉下他那只黄白相间的编织袋,翻找了一会,取出一瓶青黑色的药粉。
“嘻嘻,你的百宝袋稀奇东西可不少!”郑希在旁边笑呵呵地说。
“苗家刀伤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