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问了一长串,裴晓乾终于忍不住道:“大人,我可不可以回去睡觉?”
捕头道:“你马上就可以好好睡一长觉了。”
“……”
裴晓乾不由地一个激灵,这话怎么听起来不太吉利?
捕头问完,在纸上写写画画了半天,突然皱眉道:“‘乔平海’后两个字是哪两个?”
裴晓乾跟他说了,状似不经意地问,“为何写上乔平海?”
捕头不耐烦道:“是他把这事摆平的,我当然得写写他,好了好了,你没事了,回家去罢,别烦我。”
裴晓乾无语,这就完了?
整他的人也许就是乔平海,然而帮他的人还是乔平海,这要怎么解释?
裴晓乾走出衙门,路边树荫下,乔天正在等他,看见他走过来,立刻就迎上去笑道:“少爷。”
神情如释重负,眉宇间温柔尽显。
裴晓乾背过手慢悠悠走到他跟前站定,勾起唇角,似笑非笑。
“乔六爷。”
乔天的表情僵住,笑意收敛。
裴晓乾目光里透出些嘲讽,他低声道:“乔六爷好算计啊。”
乔天沉默。
作者有话要说: 古时通常是“证无罪”,就是找证据证明清白,直到建国后修改宪法才规定“证有罪”(但愿我没记错)QVQ,最近好忙啊期末啦孩纸们看文还爽吗?有空勾搭一下我哦
☆、裴晓乾(八)
宜元又逢小雨,淅淅沥沥,驱走了暑气,浸入一丝清凉。
宜香楼已经度过最初的起步,凭着裴晓乾的一手打理,已经在附近一带的酒楼中间有了点名气。
做这种的吃吃喝喝喝的买卖,招牌与待客是关键。裴恪孝当年能做好,算是难得开窍一回,他请来的师傅是宏江郡郡府所在——晏城人氏,做出的饭菜口味与宜元颇有差别,而且更为精贵。裴恪孝还有一个称道之处,他在每桌客人的菜上完之后都附赠一道健胃滋补的药膳,以致于最后留给客人的印象都不错。
事实上,怎么样能赚钱?有别人所没有而恰好又是客人想要的东西,就能赚钱。
裴恪孝虽然没能摸透经商之道,但裴晓乾却从中领悟良多。
于是就变成了他的拿手好戏。
比方说,宜元城的许多酒楼都喜欢用折价的方式来赢取回头客,但其实这些折价必定伴随着提价,不是酒水贵,就是菜品贵,客人捞不到好。宜香楼不这么干,实打实的价,平常菜就是平常价,换句话说,要是客人点了一桌子青菜豆腐之类的,那根本赚不到几分钱。
但大家就会下意识觉得,这么实惠,一定是家很实惠的酒楼,就不会对其余比较贵的招牌菜或者上品好菜的价格起疑,而裴晓乾却将这些菜的价格定得比一般酒楼还要贵些,并且不打折。
一分钱一分货,绝不折价,绝不低了身段。
那究竟谁赚得多?
裴晓乾不吝惜人手,更不会一工多用,该干什么就干什么,端菜的不去拿酒,记账的不去迎客,刷碗的不去配菜。总之但凡行事必有规矩,见人三分笑,也仅止于三分笑,除了做工,不许喧哗。
裴晓乾一个细节一个细节手把手地教,指点着阿顿生忙得团团转,自己却清闲下来。
清闲下来,就不免想到那个人。
乔天将裴晓乾送回家之后就被后者赶了出去,没有质问,也没有解释,更没有告别,两个人头一次达成了无比的默契。
然后乔天就消失了。
裴晓乾望着窗外良久,终于还是沉沉地叹了口气。
乔天,或者应该叫乔平海,和乔家五小姐乔逢珊是龙凤胎,还是嫡母所出,长相极为相似,只不过乔平海初回宜元,没几人见到过罢了。
裴晓乾想到,之前在流光茶坊里要和他谈生意的,大概就是乔装改扮的乔逢珊,乔平海在门口坐着装乞丐,想必也是和她联手,想要算计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