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晓乾。”
“嗯,”捕头对了一遍名字,“就是你了,我问你一条,你如实回答一条,其余不要多说。”
裴晓乾脸色虽然有点苍白,但神情却平静而坦然,他点了点头。
捕头问道:“你于四月二十七日前后租出裴宅后院,可是真的?”
“是”
“你知道租客是做什么生意的?”
“听小厮提过,他看到有烟草和药材。”
裴晓乾被带走的时候衙役曾经粗略说过些缘由,意思是那家租客偷贩大麻,怀疑与他有染,那么他也只能把自己知道的所有东西说出来,不知道的,绝不能让人有机会把他套进去。
捕头接着道:“你知不知道他们贩卖禁品?”
“不知道。”
“你卖掉绸缎庄所得的钱都用来干了点什么?”
裴晓乾脑子里的念头转了个圈,发现他要说是给乔天了,先不管别人是不是相信,要是信了,这疑犯不就又多一个乔天?
因为他的出现也说不清啊,谁会随随便便把钱送给一个乞丐,然后又让他当了管家?怎么听怎么都像是跟烟贩子接上头的情况,毕竟卖掉绸缎庄和租出后院一前一后相隔也不过就那么两天。
“绸缎庄还剩下许多绸缎,我就花了一半的钱买回来,剩下的有吃喝花掉的,有铺子进货时花掉的。”
“所以这钱有一半给了乔家?”
“是。”
裴晓乾转嫁麻烦给乔平海那可是一点犹豫都没有。
捕头皱眉,跟纸上的内容对了对,写了几笔,又道:“你进货时可经手过庆源商行?”
“是。”
“货物里有没有挟带禁品?”
“没有。”
“可有人作证?”
裴晓乾沉默,商行不验货,他们又不会跑到大街上去谈生意,货物又是成批整装好的,除了买卖双方,谁能证明里面就一定没有?而货物都被他想着法子全卖出去了,根本无法找物证。此时他竟是百口莫辩了。
“没有。但有谁能证明货里有?”
“啧,你跟我叫什么劲,”捕头不耐烦道,“老实答话,不要多说,衙门自有判断。”
裴晓乾遂不再反驳。
月庙街,流光茶坊。
一位身着素锦长衫的年轻男人正由伙计引着往里走。
“六爷,这边请。”
伙计把布巾搭在肩上,微微弯腰侧身,伸长了胳膊毕恭毕敬请他进雅间去。
“五小姐已经在里边等您了。”
年轻男人颔首,直接推门进去。
“哟,终于见着你了。”
桌边沏茶的女子抬眸一笑,风情万种。
然而前者却面沉如水,不见笑意,他拉开椅子坐下,开门见山道:“你有种,乔逢珊。”
女子轻轻浅浅地笑了笑,“我可是在帮你啊,我的好弟弟。”
“你帮我?”乔六爷冷嗤一声,“庆源的人去裴家后院查小工查出禁品来,裴晓乾被打成烟贩子,你的手段可真高啊,我从前倒小看你了,五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