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真气涌入体内的瞬间,叶淮安全身不禁一震。
他缓缓转过头来,密室里并没有点灯,不过长期被关在黑暗中,他的眼睛早已适应了一切,他看到几个人影站在他的面前。
他刚想开口询问,忽听耳边传来一个低低的声音:“岳父大人莫慌,是我……”
“世……世子?”叶淮安的声音里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
他简直不敢想象,风暮寒是如何找到他,如何进到这里来的。
要知道这里可是皇宫,而且还是在皇后的寝宫之内,不管是私入皇宫还是夜闯皇后寝宫,无论哪一条都是死罪。
“打开。”他听见风暮寒低声吩咐身后的人。
黑暗中,他感觉到有人为他打开手腕上的锁链。
稀里哗啦的一阵响动之后,有人上前手脚麻利的为他脱去衣裳,又很快的在他身上套了另一件衣裳。
有人扶起叶淮安,想让他站起来,可是试了几试,却终还是失败了。
叶淮安无奈苦笑,“只怕我这腿是站不起来了,难得你一番好意……只是我现在已成了拖累,以后蔚儿那孩子就交给你了,我就是死也能瞑目了。”
风暮寒上前架住叶淮安的另一只胳膊,低声道:“岳父休要说泄气话,薇儿还等着孝敬您呢,您总不能忍心让她伤心难过吧?”
叶淮安嘴唇翕动半天,风暮寒不容他再犹豫,吩咐手下,“背走。”
有人过来蹲下身,风暮寒将叶淮安放在那人背上。
背起叶淮安的那人心中不禁连连叹息:好端端的一个成年汉子,现在竟轻飘飘的,简直比女子的体重还要轻。
背着叶淮安的那人先出去了,有人打开那只沉甸甸的麻袋,从袋子里滚出一个人来,栽倒在地上,缓缓蠕动着,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风暮寒从怀里取出火折子,点着了照向那人。
一旁有人上前将叶淮安脱下来的衣裳穿到了那人身上。
风暮寒从始至终都只是站在一旁冷冷的看着,直到那人被抬上石床,锁链锁住了他的手腕。
有人取过一只人皮面具来,上前准备给那人戴上。
那人惊恐万状的摇着头,想要甩开那张不属于他的人皮面具,他想开口,但他所发出的只是徒劳的呜呜声。
这时皇后若是在这里,定会惊喜的发现,此人正是她的皇儿,大皇子,被贬苍州的废太子。
他这时已经全然没了当太子时的风光,体形饿的骨瘦如柴,穿上了叶淮安的衣裳,又戴上了人皮面具,在黑暗的密室里,根本无法分辨出他的真实身份来。
风暮寒冷漠的看着床上那绝望而惊恐的大皇子。
“曾经叶公爷受过的一切,现在该由你来偿还了。”风暮寒冷冷道。
大皇子挣扎着,慌乱的眼神四处打量,当他的目光最终落在风暮寒的身上时,他突然就像疯了一般,拼命朝他扑过来。
但手腕上的锁链却限制了他的范围,他的身体重新栽倒在石床上。
“把他的经脉废了。”风暮寒吩咐道。
立即有人走上前来,大皇子惊恐万状的看着他们靠过来,他奋力想要推开他们,但只是徒劳,他只记得快要到苍州时,他被一伙人劫持了,而后便被逼着吃下了某种药物,他从那以后就再也说不出话来。
四肢经脉被强行震断的痛楚让他几乎昏死过去,朦胧中,他看到火折子的光亮熄灭了,几道黑影离开了房间。
紧接着,传来沉重的关门声,他仿佛陷入到了一片永久的死寂中去了……
他听到自己的喘息声,就像破了的风箱,呼哧呼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