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面目狰狞的瞪着叶淮安。
狭小的屋子里静的连根针落地的声音都能听得到。
“皇后娘娘还是杀了为臣好了。”沉默过后,叶淮安幽幽的叹了口气,重新把脸转向了墙壁。
“你当真不俱死?”皇后一字一顿。
叶淮安对着墙壁咳咳的咳,半天才道,“臣现在已跟死了有何差别?”
“你就不怕本宫要了你女儿的命?”皇后只觉浑身上下的血都快冷了,她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愤怒,她不明白,不过是两块玉片罢了,那东西放在他们手里就跟废物一样,只有到了她的手里才会变成能呼风唤雨的权力,为何他就是不肯交出来。
“以前是臣没有本事,护不住她……”叶淮安背朝着她,她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不过她却能从他的声音里分辨出他的情绪。
“臣虽然护不住她,但南王世子却能做到,臣相信这一点,他亲口答应过臣,会以命相护。”
皇后的嘴唇哆嗦着,“难道你就甘心自己被困在这个地方,眼看着他们在外面逍遥自在么,在他们眼里,你早就死了,没人会来救你,没人会惦记着你,只要你告诉本宫那两块玉片藏在何处,本宫马上就会放你出去与女儿团聚。”
叶淮安微微一笑,那两块玉片对于他来说,确实没有什么用处,如果一切都在闵氏还活着的时候,他会毫不犹豫的将它交出去。
但是现在一切都已经回不去了。
他本想挚爱一生的女子因此而亡,他本想护其一生幸福的女儿,被迫送往远亲家中,他已经失去了太多太多,就算现在他能回去,可是等着他的又有什么?
女儿已经出嫁,有了疼爱她的夫婿相护,就算他不在,她也会幸福一生。
他只想守着自己的一颗本心,就算到了黄泉,见到闵氏,也不会羞愧于自己的所作所为。
他听见皇后的怒吼,她气喘吁吁的,似乎随时都能断气。
不过他却始终没有回过头去。
生或死对于他来说,只不过是一线之间。
他闭上了眼睛,昏昏沉沉的失去了知觉,再也听不见皇后那歇斯底里的咆哮。
皇后怒冲冲自密室中出来,满腔怒火无处发泄。
守在密室门口的宫女低垂着头,一声不吭,皇后一把推倒了落地梅瓶,又挥手将架子上的古董玉器砸了个遍。
直到把她累的气喘吁吁这才停下手来。
就在这时,外面有人通传:“启禀皇后娘娘,太子太傅求见。”
皇上虽然禁了她的足,但并未禁止其他人进宫探望。
皇后这才恢复了冷静,伸手扶着那宫女缓缓走回床边,待让宫女服侍着她躺好后,这才说了句:“有请。”
自门外进来一名身穿黑色锦衣,脸上戴着半截黑皮面具的中年男子,进到屋内,他先是扫了一眼那满地的狼藉,而后上前来对皇后拱手施礼:“见过皇后。”
皇后慵懒的对身边的宫女摆了摆手,“你先出去吧,这里不用你伺候。”
那宫女垂了首,恭敬的退了出去。
“娘娘要保重凤体才是。”屋里传来太子太傅劝慰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