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公心里格外清楚南王世子的性子,若是惹了他不痛快,以后只怕是连镇国公府都要跟着遭殃了。
镇国公府不像南王府,现在除了他外,连个支撑门面的人都没有了。
他剩下的两个儿子一个成器的都没有,老大虽然靠上了太子,但现如今太子被关在宫中,就连太子之位都被废了,虽说皇后目前手中仍有权势,也不排除日后他重握大权的可能,可是眼下这时候却是派不上一点用场。
叶广陵铁青着脸,看着自己的儿子的一只脚已经踏进了坟墓里。
金管事找了几个小厮,将叶容与抬了出去。
方氏哭着想要扑上去,却被叶广陵拦住了。
“一切单凭父亲发落。”叶广陵一咬牙,狠下心来,虽说他就这么一个儿子,但他后院里还有几房妾室,他的身子也还算硬朗,若是好好调养着,也许还能生个一儿半子的。
不管方氏如何哭闹,叶广陵始终拦着她,没有让她冲出门去。
就在这时,门外一名小厮探头进来。
镇国公沉声喝道:“何事?探头探脑的,连个规矩都没有了!”
那小厮吓的一缩脖子,“国……国公爷,府外面刚才来了个送信的,说是要小的将信交给您。”
金管事走过去,从小厮手里接过封信来。
镇国公看着那信没有接,金管事立时意会,当着他的面将信拆开。
镇国公匆匆扫了一眼,脸色忽地大变。
“这个畜生!”镇国公一掌拍在桌案上,他本就武将出身,刚才盛怒之下使力气又大了些,直接将桌案断成了两半。
“你们看看……看看你们养的好儿子!”镇国公怒将那信纸丢给叶广陵。
叶广陵将信纸从地上捡起,只看了一眼便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父亲莫要动怒,儿子定想办法将雪连赎回来!”
方氏正哭得声嘶力竭,闻听此言立时止住了哭声。
“雪连怎么了?”她望向叶广陵,隐约中,她觉得此事定是与叶容与有关。
叶广陵看着方氏目光飘忽不定,心里一直压着的火蹭地窜了上来,他一巴掌将信纸拍在了方氏脸上。
“你自己看!”
方氏顾不得脸上的疼,抖着双手抓起信纸,只见上面写着:待叶少爷将所欠债务偿还清楚,定将叶二小姐送还。
方氏只觉腿脚一软,一下子便瘫倒在地上,“这是……这是造的什么孽啊!”
“你问谁?”叶广陵狠狠道,“你儿子天天在外面做了些什么,你这当娘的会一点也不知道?”
方氏猛地擦了一把脸上的泪,“他能做什么,他每日都老老实实的跟着府里的先生读书,只是偶尔出府去透透气,他这么大的人了,妾身还能把他关在屋里不成?”
事到如今,方氏索性一咬牙,来个一概不知。
可是她的心里却寸寸微凉:纸里包不住火,叶容与欠债之事,看来是再也隐瞒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