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大内,朝堂之上,平日里莫说战马,就连轿子也是断然不可能进来的。
“什么人,竟敢在此处纵马?”殿外侍卫喝道。
随着一声战马嘶鸣,一匹全身乌黑闪亮的战马在殿外停下脚步,铁蹄踩踏着地面的白玉方砖,不住喷着鼻息。
自马背上跃下一人,一袭皂色麒麟一品武官官服,足蹬朝靴,弃了战马大步往殿内而行。
殿前侍卫立起手中长戟,交叉横于那人面前。
太子站在人群后,看得清清楚楚,目光隐隐露出狠厉之色。
皇帝微微一蹙眉,朗声道:“何人在殿外喧哗?”
内侍总管屁颠屁颠的跑出去,没一会功夫又跑回来,“启禀皇上,是南王世子到了。”
殿内顿时响起一片嘈杂的议论之声。
皇帝眉头一展,“快让风爱卿进来说话。”
内侍总管立即尖着嗓子道:“请南王世子觐见!”
外面的侍卫闻听急忙撤去拦路的长戟,风暮寒眸光微凛,面无表情的自他们身边走过。
其中一名领头的侍卫长不易觉察的垂下头去,在南王世子经过时低声下气道:“方才乃是属下职责所在,还请将军莫要怪罪。”
风暮寒似没听见一般,目不斜视的自他们身前迤逦而过。
直到他走远,那些侍卫才悄悄长出一口气。
站在领头侍卫长身边的人嘀咕了句:“威武将军许是没听见您的话吧?”
侍卫长脸上隐隐见了冷汗,“将军自然是听见了。”
“那他……”
“刚才若是他没听见,这会咱们许是都已经躺在地上了。”侍卫长看了一眼南王世子刚才骑乘过的战马,有些话他没敢说出口。
敢在皇宫大内骑马横行的将军,信手杀几个宫里的侍卫,对他来说又算得了什么呢。
风暮寒进了大殿,面色沉静,撩官袍躬身施礼:“微臣见过皇上。”
皇帝在御座上挪了挪身子,面上神色缓和了些,“风爱卿快快请起。”
风暮寒起身后复拱手道:“微臣今日上朝来迟,情急之下便将战马骑了进来,还望皇上恕罪。”
朝堂上的众人闻听此言,惊得眼珠几乎掉了满地。
明明上早朝来迟了,竟然还敢如此堂而皇之的进来。
当着皇帝的面,骑战马入宫不说,就连这认错的态度,都极其令人怀疑他的这片诚心。
太子站在那里脸色更加难看,紧紧咬着后槽牙,狠不得把风暮寒立即生吞了,方能解他心头之恨。
皇帝脸上却没有丝毫不悦之色,虽然他也看到了殿外立着的那匹战马。
不过现在正值用人之际,风暮寒平日就是个极难安抚的主儿,他要翻了脸,只怕北方的战局,便是输定了,赔了城池不说,还要搭上他的一个皇子。
“风爱卿来的正好,朕来问你,此次北方战势,谁能应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