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夫人话音刚落,杜夫人冷哼一声,“孙夫人,你想要什么说法?难不成你以为我们这些人都是瞎子不成?薇儿刚过来时亲眼见到你们府里的两个下人强拉着逸帆,逼他进屋。”
孙夫人面色一白,转头厉害喝问身边的丫鬟:“杜夫人说得可有此事?”
那些下人唯唯诺诺,回道:“绝无此事,是杜公子吃醉了酒,不顾奴婢们阻拦,非要进这屋子……”
杜夫人气得浑身哆嗦,“她们都是你们孙府的奴才,自然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虽然明知对方瞪着眼晴说瞎话,可这摆明了是对方设下的套,自然是越描越黑。
杜薇突然上前一步道:“孙夫人,我有几句话想与孙小姐说,还请行个方便。”
孙夫人愣了愣,上下打量杜薇,略有犹豫。
杜薇淡淡一笑,“孙夫人无需多虑,我只是有些事想先确认一下。”
孙夫人这才点了点头,杜薇撩裙角跨进屋内。
屋里立着一扇木雕屏风,杜薇转过屏风,只见孙月蝉坐在床榻擦着眼泪。
抬头看见杜薇进来,脸上露出些惊讶。
杜薇平静的望着她,道:“你以为凭这种手段便能嫁进杜府?”
孙月蝉紧紧攥着手里的帕子,垂了眼眸,避开杜薇的视线,“若不是杜公子进错了屋子,我也不用……”
“这种时候还说瞎话有意义吗?”没等对方把话说完,杜薇便不屑的打断了,“只要请来大夫查一查我大哥刚才喝下的酒里藏着什么,便可知晓。”
孙月蝉咬着嘴唇,“杜公子是好人,他应该不会眼睁睁看着我闺名受损。”
杜薇突然笑起来,“没错,大哥确实是个难得的好男儿,不过我却不喜欢你成为我的大嫂。”
“可惜这事不是你能做主的。”话已至此,两人都是心知肚明,眼前这一幕只不过是一切的开始,孙府要将杜府捆在自己的船上,这样才能让他们免于在这次风浪中颠覆,沉没。
“大哥的婚事的确不能由我做主。”杜薇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但是我却能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只要我不喜欢,大哥便不会娶进门!”
孙月蝉愣愣的瞪着她,却见杜薇眼中闪亮亮的,满是狡黠的光华。
“我们之前的恩怨都无关大小,但我绝不会眼睁睁看着你们孙府拿大哥一生的幸福做为踏脚石,想嫁进杜府门?孙小姐,你也太高看你自己了,你配吗?”杜薇语气幽幽,与风暮寒相处的时间久了,她也能模仿出他那冷意森然的眸光,只看着孙月蝉背后发冷。
“现在收手还来得及。”转身离去前杜薇冷冷道,“如若不然……休怪我无情!”
该说的话,杜薇都已经说了,孙月蝉自己能不能想清楚,便不是她想猜测的了。
寿宴不欢而散,杜夫人从始自终都没有答应这门亲事,到最后孙夫人把什么难听的话都说了,但仍无济于事。
回了杜府,杜夫人差人将杜逸帆送回院子。
虽然他已经清醒了不少,但杜夫人还是请来了大夫,开了些清毒解热的药方,直到掌灯时分杜逸帆体内的迷药仍是没有尽数散去,整个人显得萎靡不振,躺在床上一语不发。
屋里的丫鬟端来了煎好的解药,俯身唤了几遍,杜逸帆都没有反应。
杜薇原本回了聚福阁,但心里总是放心不下,故此用了晚膳后又过来看望,见此情景便将那药碗接了过去,挥手遣散了屋里的下人。
“大哥……”杜薇低低唤了声。
杜逸帆眼珠转了转,似有所知觉,缓缓将头转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