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将?就他也配为将之才?”南王不气反笑,“好,若是你觉得绍文当得起为将之才,那本王便成全他。”
顿了顿,南王的面色沉了下来。
“来人,拿了本王的牌子,去宫里请太医。”南王吩咐道。
冯采珍提着的一颗心还没等落下,便听南王接着道,“待绍文伤势痊愈,本王便送他去军中。”
犹如一记晴天霹雳,只打得冯采珍呆呆的跪在那里,半天没回过神来。
“王……王爷……”冯采珍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您……您说什么?送……送绍文去哪?”
南王一挥衣袖,将衣襟下摆从冯采珍的手里抽出来,“你不是说他要学为将之道么?想当年风暮寒便是入军中,身为普通士卒,一刀一剑杀出来的军功,绍文现在已有十五,风暮寒当初入军中时才不过九岁,想来他应该能很快的适合……”
冯采珍半张着嘴,翕动着,可是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她是想让风绍文有所成就,可是她自己的儿子,她最清楚不过,绍文从小文不成武不就,怎么可能在军中建军功。
“王爷!”眼见南王要离开,冯采珍拼命扑过去,死死抱住南王的腿,“王爷,您好狠的心,这不是让绍文去送死么!”
南王嘴角紧抿,“送他去军中便是送死?”那么当年,他要送风暮寒去军中时,为何王妃从没有向他抱怨过半句?
虽然他知她担心的夜不能寐,但她还是没有向他提过任何的要求。
“王爷,妾身求求您……”
他再也不想听到从冯采珍的嘴里说出这样或那样的话了,他逃也似的离了书房。
自风暮寒九岁去了军中,他便再也没有到过清月居来。
他还清楚的记得清月居的院里有张石桌,风暮寒小时还曾在上面跟他对弈,那时他便看出他有为将之才。
可是进了清月居,他却寻不见那张石桌,而且他记得以前这里还有条石子路也不见了。
“世子可是将这里重新修缮过了?”南王似随口问道。
青衣低头道:“世子妃刚嫁进来时曾有一次险在这里被石子路绊倒,于是世子就让人将这里铺成石条路了。”
南王嘴角抽了抽,继续往前走,隐隐的,听到荷花池边传来幽幽琴声。
南王刚想迈步往荷池那边去,青衣突然道:“今儿是世子生辰,世子妃正陪世子在荷池饮酒,王爷可是想去凑个热闹?”
南王的身体不由得一滞。
“什么?”他瞪着眼睛,转头看着青衣,“世子……生辰?”
青衣低着头,南王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不过他却隐约觉察出,青衣此时的心里定是带着嘲讽。
没错,身为父亲,竟只记得庶子的生辰,却把嫡子的生辰忘到脑后去了。
说什么凑热闹,只怕他这时候如果真的过去了,只会更加让人扫兴吧。
不知为何,南王突然间觉得,在这里,自己是个多余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