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板子过去了,叶容与像条死狗般的被拖了回来,放在明宜堂的门口。
方氏见了立时腿脚发软,直扑了上去,嚎啕大哭。
叶广陵也白了脸,不过他却异常冷静的先观察了镇国公与南王世子的脸色,仿佛生怕自己表现得过于担心自己的儿子会招来厌恶。
“父亲,容与现在成了这个样子,您要是还赶他出去……他只怕是要死在路上。”方氏神色凄然,哀求道,“不如您把妾身也赶出去吧,妾身实在是放心不下啊!”
镇国公面无表情,看了看躺在明宜堂明门昏迷不醒的叶容与,突然点了点头,“也好,你们就一起去吧。”
什……什么?
方氏嚎啕大哭的嘴半张在那里,闭也闭不上。
她刚才听见了什么?她的公公说什么“一起去吧”?
镇国公正色道:“以前我身在军营,疏于管理后宅,早该想到你们都大了,这么住在一起终究不是办法,人人皆有私心,像这样粉饰太平,总有一日会将镇国公府这块牌子最后的体面也给丢了,不如现在就将家分了。”
分家!
众人全都惊的瞪圆了眼睛。
他们本以为今天只是处理了叶容与就算完事了,没想到镇国公竟然还要分家。
“来人,把帐本都拿来。”镇国公向门外招呼道。
金管事带进来一溜四名帐房先生,每人的手里都抱着厚厚的帐本。
镇国公指着帐本道,“这里是东舟与广陵应得的那份,你们全都拿去,盘点盘点,二房的若是担心容与,可尽快收拾了,就算带他一起走我也是不管的……不过可有一条,以后不管你们在外面混成什么模样,都与镇国公府无关。”
方氏的双腿一软,险些跪倒在地上。
她最后的希望也破灭了。
她原以为镇国公只是一时之气,就算留不住叶容与,等过段时间,镇国公也会消气,到时再把容与接回来,以后他还是有机会继承这份家业的。
没想到现在镇国公居然要他们搬出去,让他们与镇国公府断决了一切关系。
以后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叶广陵颤抖着双手接过帐本,镇国公并没有亏待他,给二房留的东西很丰厚,就连叶雪连的嫁妆都提前备了一份。
“父亲,您给我们大房的这份,是不是太少了些?”叶东舟突然开口道。
镇国公侧目望过去,只见叶东舟正看着手里的那份帐本蹙眉。
“你们与二房的东西都是同样的,只不过瑶琴已然出嫁,所以自然没有那份嫁妆。”
“这样不公啊,父亲,瑶琴与他们雪连都是女儿,您这么做明显是偏向他们。”
“父亲,您分我们的数量好像少了些,就算里面有雪连的嫁妆,可是这些东西也太少了些……”
望着自己的两个儿子,镇国公的心沉了下去。
他的两个儿子,竟像个女人似的,在这里斤斤计较。
“去拿帐本给他们看。”镇国公连话也不想说,疲劳的挥了挥手。
四位帐房先生过来,将帐目指给叶东舟和叶广陵看。
明宜堂里一时间只能听得见大房跟二房争论家产的声音,一场好好的家宴,摆在那里,理也没人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