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王突然提起他与叶芷蔚的庚贴,现场的气氛顿时压抑起来。
三皇子恨不得马上把英王的嘴给封上,这种时候提这事,是想惹风暮寒发怒么?
英王脸上带着得体的微笑,好似完全没有觉察到自己刚才的话有何不妥之处。
“庚贴原本一直在本王母妃那里,等回京之后本王挑个好日子,亲自去镇国公府将它还了。”
还了庚贴便算是正式退婚了。
“庚贴什么的……就不用麻烦了。”风暮寒幽幽道。
英王一愣,就连叶芷蔚也有些意外,她好不容易才盼着与英王解除了婚约,为何这个时候他倒说不需要退还庚贴了?
风暮寒凤眸微眯,盯着手里的酒盏,漫不经心道:“其实自皇上为英王赐婚时起,你与叶三小姐之间便已然再无瓜葛,现在皇上又为我们赐婚,有圣旨在还要那庚贴有什么用?”
英王原本故意提起庚贴之事是想让风暮寒明白,不管他与叶芷蔚之间如何,最早要成为叶芷蔚夫婿的人是他。
叶芷蔚有些不安的望了风暮寒一眼,生怕他会不悦,可是风暮寒仍是一副漠然的样子,端详着手里的酒盏,仿佛能在上面看出花来似的。
英王对于南王世子的这种表现,似乎有些茫然。
南王世子的性子,不该是这样的啊,他的眼里怎么可能容得了沙子?
风暮寒虽然面上不露声色,实则这会却在心里冷笑,薇儿一直都是他的人,就算英王与她有婚约在先,可是他却没有办法进到她的心里。
前世她因何而亡,这件事想必她是永远也不会忘记的,她不论选择谁,最后都不可能是英王,所以从一开始,英王便已是满盘皆输,他有何可生气的?
三皇子见形势有些不对头,轻咳几声道:“不过我们来行个酒令如何?”
英王接过内侍送上的酒盏,看向风暮寒道,“世子向来不喜与我们行酒令,今日不知能否赏脸?”
现场的气氛似乎有些剑拔弩张。
风暮寒唇边划过一丝讥讽的微笑,“随意。”
三皇子知英王最擅长行酒令,于是道,“只为助兴,随意就好。”
叶芷蔚与南宫烟坐在一边看热闹,文天昊却是没能跑得了,英王大手一挥,“咱们一起来,人多热闹些。”
文天昊只能硬着头皮坐了过去。
周围有不少人也都开始行起酒令,高门府邸的酒令总比市井中的酒令要文雅许多,三皇子抢先道:“我为令官。”
众人端起酒盏,你一句,我一句,文天昊在军中也玩过雅令,还算跟得上。
叶芷蔚则与南宫烟细细切了盘中的烤肉,一边吃着一边看他们行酒令,全当消遣。
几轮酒令过后,英王见风暮寒对酒令丝毫不显生疏,大感意外,目光掠向一旁的叶芷蔚,只见她全神贯注的望着他们,英王将心一沉,略加思索,吟道:“有水念作清,无水也念青,去了青边水,添心即为情。有心诉钟情,伊人不领情。”
三皇子听了脸色大变,这不是明目张胆的向叶三小姐表达爱意么。
叶芷蔚也听出英王话里含义,微微有些惊讶,不过她所感兴趣的非是英王话里想表达的意思,而是对于他出的这酒令的难度,这句话是利用了汉字具有的偏旁部首折结构特点,想要对得上,就要同样利用这种方法。
文天昊傻了眼,看了看三皇子,二话不说,直接端了酒,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