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全都默默的坐在前厅里,镇国公则让人请了顺天府的师爷去了书房问话。
一时间,前厅里的气氛沉默异常,丫鬟送上的茶水跟点心摆在桌上,可是却无人取用。
最终,还是李氏打破了沉默,“三小姐做事总要留些后路才是。”
叶芷蔚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面无表情:“人在做,天在看,不知伯母当初做事有没有给自己留后路?”
此言一出,李氏脸色一僵,她还能说什么,自己以前做的那些事,无论哪一件都是没有后路可退的。
就在这时,门外忽地传来脚步声,叶瑶琴带着丫鬟急急进了门。
“母亲,叶芷蔚是不是又为难你了?”叶瑶琴刚刚进门便嚷道。
二夫人斜着眼睛,掩口轻笑,“大嫂与瑶琴可真是母女情深。”
叶瑶琴根本听不出这弦外之音,她的注意力全都投在叶芷蔚的身上,她见叶芷蔚坐在那儿,连头都没抬,心中更是来气,上前一步指着她道:“你说!是不是你又在背后搞什么鬼花样,想害我母亲?我就知道你不是个善的,自从你回府后,我们就没消停过,都是你这扫把星克的!”
叶芷蔚轻轻撩起眼皮,端详着手里的茶盏,“堂姐这话说的可真伤人心,明明是伯母一次次难为我,怎么着到了堂姐的口里却成了我的错?”
叶瑶琴脑袋上的伤已经愈合,不过却留下了难看的伤疤,她为了遮掩所以将前面的头发留长,垂了下来,几乎要挡住眼睛,看着就像夜晚出现的女鬼似的。
“还说不是你的错,要不是你小心眼,非要将我的首饰拿回去,也不会闹出这么多事来。”
“你的首饰?”叶芷蔚轻笑一声,“堂姐也不怕外面风大,闪了舌头!”那些东西明明是闵氏留下来的,叶瑶琴竟也好意思张这个口。
叶瑶琴不服气,还想开口辩驳几口,忽听身后传来一声怒喝:“都给我住口!”
叶瑶琴吓的一哆嗦,转过身去,只见镇国公不知什么时候进来了,正站在她身后怒目而视。
“祖父……”叶瑶琴立时换上了委屈的模样,“祖父您要为孙女做主啊,三妹她因为妒忌我,所以才一次次做出这种陷害母亲的事情来……”
叶芷蔚听了这话,险些将嘴里刚喝进去的茶全喷出来。
你妹!你还能再无耻一点么?妒忌你?你有什么地方好让人妒忌的!
镇国公面色如霜,“你说是谁陷害谁?堂堂李府好歹也算是大户之家,竟能做出如此禽兽不如的事情来!”
叶瑶琴被镇国公的气势吓得后退数步,“祖父,您……您在说什么啊……”
镇国公指着李氏道:“顺天府已经接了状子,有人告李府卖凶杀人,过后又杀人灭口,此事你可知晓?”
李氏把心一横,眼圈立时就红了,“妾身真的不知这是怎么回事,父亲这是想要逼死妾身么……”
“不知情?”镇国公冷哼一声,刚才顺天府的师爷已经将所有事情都跟他说了,就算他平日不屑于理会后宅这些琐事,却也不能眼睁睁瞅着有人在他眼皮底下卖凶杀人。
不过李氏终归是他们镇国公府的人,他不能把她交到官府。
“就算此事与你无关,但李府是你娘家,出了事自然难逃其责,就罚你去佛堂思过,素斋修心。”
李氏一惊,“可……府里的中馈……”
“府里中馈以后便交由二房掌管。”镇国公这次是铁了心了,丝毫也没有回旋的余地。
“可……可是……”李氏半张着嘴,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会落到去佛堂思过的地步。
说得好听,是去思过,其实就是变相的禁足,而且在佛堂里还不能吃荤腥,天天吃素还要抄经……还要眼睁睁看着她好不容易得来的大权旁落。
看着李氏失魂落魄的模样,叶芷蔚却是心中冷笑:不过是罚她佛堂思过,这也太轻了些。
想到这,她开口道:“祖父,那些伯母没还我的那些铺子怎么办……”
“让她想办法去将铺子盘回来便是,若是盘不回来的就拿银钱抵过。”镇国公思忖道,后宅这些事实在是让他头疼,“李氏什么时将欠的铺子还回去,什么时候再出佛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