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暮烟和罗金虎告别众人,前往长安。
之后,刘驽率领群雄继续在沙漠中西行,然而一股浓重的忧虑始终萦绕在他的心头不散。
众人走了三天的路,只见一座绿洲呈现在眼前。他们早因缺水而口干舌燥、身心疲乏,此时远远望见有碧水坐落的绿洲,无疑十分兴奋。
他们都期望掌门能一马当先,率领大伙儿冲进绿洲安营扎寨,好好整顿一番,以褪去连日来的疲乏。
刘驽并未如众人所愿,他停马驻足良久,回头向萧呵哒道:“军师,长安之战令我掌剑门损失惨重,诸多头领受伤,接下来的日子必须修生养息。我这就委托你率领大伙儿继续前往那个地方,那个地方十分牢固隐秘,加上你的计谋相信无人能破。你本就在洛阳经营过掌剑门,拥有丰富经验,同时吉摩德也会在钱财上襄助于你,你会比之往日更易施展手段,届时在西域招兵买马,尽选精英,弥补损失惨重的各堂各组人马,相信不过一两年,我掌剑门便会拥有与那米斗会一决雌雄的能力。”
萧呵哒皱起眉头,“掌门此意,是不打算和我们一同前往西域?你是否放心不下大仆射,若真如此,确是属下的计策有所不周。”
刘驽叹气,“军师计策并无不妥之处,只是我心中烦乱,属实放心不下大仆射。她姿容天下无双,名声太过响亮,要想在长安那种耳目众多之地潜伏下来,难度可想而知。倘若她遇上麻烦,我又不在,实在棘手!”
萧呵哒坚决不同意,“掌门若是离开?掌剑门便会失去主心骨。”他悄悄瞥了眼不远处的狄辛?“况且门中有些野心勃勃之徒,并非属下所能制约。”
刘驽闭眼?“我非走不可!”
“当真?”萧呵哒急得跳脚。
“当真!”
萧呵哒见再无办法?咬牙道:“若真如此,还请掌门给我一道密令?允我在万急时刻斩杀会危及本门之人。”
“狄辛不可杀!”刘驽内力传音至萧呵哒耳中,“此人虽然不服我?实有雄才?倘若我此行有个万一,又或是我被傅灵运、袁极雁等人所杀,你便率其余人奉他为新掌门!”
萧呵哒彻底惊住了,他想不通掌门怎肯将辛苦创立的基业送给一个对掌剑门不忠、不仁、不义且时刻怀有异心的人。
刘驽解释道:“大祭酒或许不是个好人?但一定是个雄主?之所以落魄如此,不过时运不济而已。他虽爱谋算,生性亦是残酷,却懂得布局平衡、与民生息的道理。我若有个闪失,有他在?掌剑门不至于覆灭。”
萧呵哒不语。
刘驽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如果军师实在不同意我的话,你也可自立为掌门?相信以你的资历,众人多数也会偃服。”
萧呵哒抬起头?额上沁出冷汗,“属下不敢?若论逞口舌之利?运筹于帷幄之间?我自认不逊于天下任何人,可要说执掌一方,与群雄逐鹿,属下自认不能,须当依照掌门吩咐。”
刘驽点头,“如此极好。”
“掌门,你真要如此?”萧呵哒仍不死心。
“我是掌门,也是个男人。倘若她有个闪失,我余生何安?”
刘驽召集掌剑门群雄,向他们道别,并下令门内一切事务暂且交由萧呵哒打理。
群雄听后多有讶异,难了和尚、何为贵、岳圣叹等人皆是站出来劝阻,可他也不再听,就在众目睽睽之下策马朝长安方向疾驰而去。
“老爷子,你就不说句话吗?”诸葛穷笑着看了眼刘老学究。
刘老学究拍了拍身下的马匹,“我老了,折腾不起了,但是你们的掌门还可以。走,老夫渴得厉害,咱们喝水去!”说罢骑马走向绿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