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中秋,吴州城里到处都很热闹,两人逛到天入暮色才回去,谢容送了人到房里这回竟没多待便自觉离开,锦宁只好将那句‘今晚别走了’默默咽了回去。
谢容从锦宁那走后却并未回住处,径直来到城中一家酒楼里,有人恭身引他进到雅间。
雅间正位坐着个长相斯文俊俏,笑起来唇红齿白的郎君。
那人看到谢容便起身相迎,嘴上调笑道:“许久不见,听说谢兄近来终于温香软玉抱怀中,如愿以偿是快活的很。”
谢容眼中无甚情绪,随对方入了坐:“谢某岂敢和七皇子称兄道弟,不知您远道来此所为何事。”
此人正是七皇子陈玄钰,是当初谢容失忆在异国遇到的陈姓商人,也是两年前在关键之时助他和锦宁逃出京城的面具人。
老皇帝驾崩新帝上位,其余皇子死的死残的残,只剩他靠着装疯卖傻躲了过去,朝里应当早已忘了这位痴傻皇子。
陈玄钰其实比谢容要长上一岁,不过他长相显小,笑时还透着几分俊俏的少年气。
“你知道我为什么事来。”
“除奸佞,清君侧,重整山河立国安邦……”陈玄钰亲自为谢容斟上酒,敛了笑,开门见山道,“若要一举攻破长安,绝不能少了谢将军相帮,将军不能在这关键时候抽身了事。”
谢容看了眼酒水,并未饮下。
他平静道:“五千精兵,马匹,盔甲兵器,行兵布阵,谢某已经为七皇子的立国大计殚心竭力,能做的都做了,也将自身领兵之法全权教授给了卫承,有他助你谢某在不在并无区别。”
“为了什么,”陈玄钰不明白,亦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你有骁勇善战的本事,百战不殆的勋绩,不去领兵打仗为国开疆扩土,如今竟屈居在一个小城中甘于平凡,无所作为?”
谢容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竟笑了笑,眼前浮现的是某人的身影。
“那便是无所作为罢。”
陈玄钰沉默良久,轻叹了下,似乎死心,不再企图劝他出手,眼底却阴云凝结。
他搞不懂这兄弟俩为了一个小女子斗得你死我活,堕落在最无用的男欢女爱中。
……
夜深。
锦宁刚睡下不久,觉浅,被轻微的推窗声惊醒,睁眼就看到谢容出现在床前。
“你怎么又回来了,”她微微吓住,很快恢复平静,嗔怨道,“以后别在半夜翻窗户,怪吓人的好不好。”
谢容静静看她,点头应好。
锦宁坐起身来,忽然嗅到了他身上的淡淡酒气。
“你去喝酒了?”她皱眉问。
好哇,她想和他睡觉,这人却转头喝酒去了??
谢容点头,握住锦宁的手:“只喝了两杯。”
“呵呵。”锦宁不阴不阳地笑了声,分明是不信。
她挥开那只手,揪着谢容胸口衣服,倾身凑近去闻,瞪大了眼:“身上有其它女人的味道,你是去喝的花酒!”
“胡说。”他登时严肃了脸,“你侮辱我对你的贞洁。”
“…………”
好罢,她确实是胡说的。
看来是真的没去那种场所。
锦宁使小性子似地哼了哼:“反正你以后不许瞒着我出去喝酒了。”
“好。”他答应,目光扫过她只着薄薄衣衫的窈窕身姿,眼里热度熏染,透着贪婪渴望,“阿宁,我等不急到成婚那一日,现在就想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