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落里有个“人”开了灯,于是略显昏暗的芒亮起来。
将整个木屋照耀的昏聩一片。
林默的目光从这里每个人或非人的脸上扫过,最后仍然停留在那个老人的身上。
他意识到这个人类可能是这儿真正有话语权的那个人。
这是一件多不可思议的事情,真正有话语权的人是这些鸟人无限抵触的人类。
看到林默第二次将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那老人才开了口,与他看起来的年龄不同,他的声音显得还算有中气:“我没在你眼睛里看见惊讶。”
林默耸了耸肩:“我见过比这更不可思议的。”
老人便抿开一个笑容来,竟然显得有点儿爽朗:“我也没在你眼睛里看见敌意。”
林默的回答还是之前的那句话:“我见过比这更不可思议的。”
两句话,回答的意思截然不同。
老人笑起来。
场中的气氛微微有些和缓。
少女看着这两个人,有点儿忐忑,她其实觉得林默不是一个坏人,否则以她那种傻乎乎的性子,怎么可能将林默带过来?
但她也真的怕,怕自己猜错了,林默会突然出手,杀光这里全部的“异类”,而她和这些异类像是朋友一样生活了将近两个月。
黎烟的记忆真的是混乱的,她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对末日之前的记忆只剩一鳞半爪,而对末日之后的记忆也只对这两个月最为深刻,因此,在这段她唯一清晰的记忆里,这些人就是她的朋友。
无论这些人是不是正常人眼中的怪物,她都不希望它们出事,而不希望因为自己出事。
但从眼下的情况来看,林默似乎不会动手。
老人也是这么想的:“你觉得我现在有多少岁?”
“七十。”
这是林默的答案。
“不,我今年四十三岁。”
林默真的有点儿惊讶了。
老人看了一眼周围的这些生物,缓缓道:“我在半年前还是个中年的育鸟员——你知道马城以北的马鞍山么?我是在哪儿工作的。”
林默没想到这个只有四十多岁的老人什么也不问,自己就自顾自的说起来了。
但他没有打断,只选择静静的聆听。
“养鸟儿这工作的人,分两类,第一类是喜欢鸟儿的、第二类是不喜欢的。
“而糟糕的是,我是后者。
“这工作对于我来说,是一个既不够体面,又没什么油水可捞的工作。”
……
……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