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风到达界河驻地的时候,正是日头升起之时。
远远看去,一座七八进院子,亭台楼阁,精巧万分。院门口挂着“南极界河”的匾,朱红的门柱金黄的琉璃瓦,看起来好似凡人国度的宫城。
院子依山而建,远远看去,能一眼看到每一进宅院,只是花木栽种讨巧,形成了天然的幻阵,一般人无法看透虚实。南风身负无色焰,自然一眼看透。
在山的另一边,是无尽虚空,这里果然就是大6最南端了。
南风并不知道界河驻地都有什么人,她打算先熟悉熟悉周围环境再说。不然到时候有什么事儿都不好办。这是她的习惯。散修朝不保夕,随时都会灾祸降临,充分了解自己即将常驻之地,是基本功。
但她没有想到,她身上带着任务来,远远地此地长老就已经知晓,此刻正端坐中堂,等着她去拜见。
在有心人的宣扬之下,驻地的人几乎都知道南风犯了什么事儿,看门的小童儿等得战战兢兢,就怕南风是个坏脾气的人。
结果她到门口晃了一圈就飞走了!
“真是欺人太甚!!”
在第一进院子的堂屋里,两位白苍苍的老人正穿着簇新的法衣,齐齐端坐在千年铁梨木椅子上。
上那人正吊着眼皮,气得嘴角哆嗦,左手边位上坐着另一人,正笑眯眯地端着茶喝了一口,不紧不慢地劝着他。
“师父,那可是门派天之骄子,来此地不过是做个样子,您又何必生气?”
“少给我阴阳怪气!你不用火上浇油!本座已经够火大了!不过是杀了天机阁一千多人,当年……”
“师父!您之所以被派来看守界河,是门派对您的信任!”
弟子名唤巫溪,是上老人从南方凡人国度收来的孩子,犹如亲子一般的徒弟。听到师父又要旧事重提,赶紧提醒他打住。
若是往常,唐五四肯定领会到了徒弟的好心,他还是想着早点回门派里去的,平日里绝对不会如此口不择言。只是南风来了,她可是凌虚子的徒弟凌云子的师侄!!
“凌云子已经回了门派!而我!却还在这里!当年他们兄弟做戏,非要拿本座当筏子!真是!真是欺人太甚!如今他的徒弟也如此高傲!!我唐五四出身唐家,却被欺凌至此!!”
唐长老哆嗦着嘴,颤抖着手,开始了抱怨。
巫溪年纪小得多,奈何资质不好,才会呈现老态,他倒是十分享受界河驻地的生活。对南风的到来,他只关心南风会不会和他争夺驻地管理权。
师父平日里养尊处优,在此安心修炼,他只求师父不要扯后腿,让他未来一百年不好过。
此地离家近,时不时地回家族照拂一番小辈,此时驻地不少弟子都是巫家人,他比凡间皇帝日子还要逍遥,根本不介意南风的不敬。
“师父,没准儿啊,您误会她啦!您看啊,她年纪小小,独自前来,必定是没有来过此地,恐怕是迷路了,我们不妨去迎一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