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看到南风演示的东西,阿满惊呆了!她能制作精美的人皮,还是祖海教她的,她也曾经试图创新和技术升级,都失败了。现在南风眨眼间就给她做出一件神奇的隐身衣,边做还先思考,哪里不对就立马修改。
用料相当于老式人皮的边角料,而且,这种皮穿起来根本不会累赘,孢子人形态就能穿着,还能随着她的缩小而缩小,最最重要的是,这种皮避水啊!!没了这个缺陷,完全不用担心暴露了好吗?
“傻孩子,当初阿海教你的方法,还是我教她的呢。”
虽说人死如灯灭,过往又岂可随意磨灭?南风并不介意自己这样说出来会有什么后果。阿满眼里一闪而过的纠结被她看在眼里。她也并不后悔说出来。
上古之时留在人间的只剩下传说,谁也不知道当初是怎么一回事,当事人也只剩下了以奇怪的方式继续生存下来的南风和那些弱小的孢子人。
【哪怕谁都不记得那些过往,只要我还记得。那些欺骗与背叛就将一直存在,时刻警醒着我。】
刚刚因为阿满而升起的柔软,重新消失不见。需要她偷偷帮忙的事情已经告诉她了,南风毫不犹豫地出了吞天葫芦。
在孢子人心里,祖海就像是他们的救世主,温柔大方,临死还吩咐她们要好好照顾她的好朋友绯云,如今绯云大人却说这些都是她教会海大人的。在阿满心里,总觉得海大人的功劳被人抢夺,心中生起不快。可是想到南风的行事,又觉得她不是那种人。再想想,以前绯云大人总是跟在海大人身边,是海大人最好的姐妹,也是海大人最倚仗的臂膀,这也许是真的呢?
算了,纠结那些有什么用呢?云大人可不曾说过诋毁海大人的坏话,她们可是好朋友,谁明的这种方法又有什么区别呢?
阿满带着小小的纠结,披着那件隐身衣,化作一粒细小的尘埃,快乐地顺着南风打开的通道飞出去,然后附在某个青衣人身上,无声无息地下了云中岛。
南风回到松竹院,低头沉思。
她现在急需获得天材地宝来滋养神魂,但她在这岛上,虽然凭借着她的本事以及趁着邋遢道人与他的女儿生矛盾的时机,获得了不一样的待遇,现在也只不过是被圈养的一个锻造手,不可能从他们那里获得那样珍贵的天材地宝,也不可能在他们眼皮下有什么大动作,有任何大动作都会受到限制。
拿出两个陌生的储物袋,当时随手收在左手小指上的储物戒中,还没来得及查看。
其中一个绣着云纹的墨绿色储物袋,记得是出行前邋遢道人派人送来的,打开一看,里面全是灵石,粗略地数数,现是一万块,全是下品灵石。南风瘪瘪嘴,魔灵岛上通货膨胀很严重,灵石不值钱,以邋遢道人的身价来说,算是十分小气了。
再看另一个,是当日击杀黑衣人时捡的。杀死好几个人,她不好全部侵吞,只得随意捡了一个。打开一看,里面黑漆漆的,一罐腥臭的某种灵兽的脊髓,不知名的骨头、耳朵以及奇怪的内脏……此外还有漆黑的魔气充足的矿石,南风伸手夹起一块透明的黑色石头,只觉得指尖滋滋冒烟,吓得赶紧扔回去。整个储物袋翻了底朝天,一件她能用的东西都没有。
难怪岛上魔修与灵修摩擦很少,他们需要的资源完全不一样,就算有魔修需要尸,也不会大张旗鼓。无数年来,早已形成默契。
想要尽快恢复,就必须出去寻找机缘。现在邋遢道人虽然越来越不把她当回事,她也不能随意安排,一定要想法子,让邋遢道人亲自将她赶走才行,不然他只需一个念头,她折腾好几年跑的路,人家直接撕破空间就能将她抓回。
“哎~”南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只觉得浑身疲惫不堪。拿出阿满送她的百草丸,吃了一丸静静打坐。脑子里飞运转,想要找出解决之道。
日升月落,第二天清晨,南风总算想出了好的法子。
旭日东升,一个一身黑色夜行衣的纤细人影出现在松竹院门口,顺着墙根,一路掩耳盗铃地躲躲闪闪,沿路吸引了无数明里暗里的目光,她都毫无所觉的样子。
只见她手持双刀,脚下飞快,面巾外露着的眼睛显得冷酷无情。
很快,她就摸到了公孙卿的院子里。
公孙卿这几个月天天都被邋遢道人逼着画图,后来为了让她更好地设计,甚至完完整整地将他的设想讲给她听。
听了邋遢道人可怕的计划,公孙卿惊得数夜未眠。不仅分享了邋遢道人的疯狂想法,还必须按照他的要求做,这几个月她眼眶漆黑眼皮浮肿,就没有消下去过。
还好,最近几日那阴险的男人去造成品去了,她总算不用被盯得那么惨。人不在身边,压力好歹小点。好不容易伏在窗边小塌上睡着了,只听得窗户上传来“咚”的一声。
“谁?”公孙卿怒火熊熊。虽然邋遢道人知道她是西贝货,其他人可不知道,最近那些下人对她越恭敬了。
“采薇!我来救你了!”
“什么?”公孙卿耳听得这话,惊得跳了起来,唰地一下将窗户撑开。一个穿着紧身黑衣的人影出现,黑高高地扎起马尾,双刀握在手上贴着小手臂,蒙面巾外露出的双眼,是她最为熟悉的冷酷眼神。
“玉儿!!”公孙卿眼里的泪水哗啦啦地滚落。这该死的地方,她受了这么多苦,还好有她最好的朋友,她的心灵支柱!
左右看看,还好没人,公孙卿将南风一把抓进屋里,紧张兮兮地关上窗户,小声地问她:“你怎么才来?”
一句话说完,双手捂着嘴,就哽咽地说不出话来了。这可怕的几个月,让她丰腴的脸蛋变得消瘦,手指更是变得十分骨感,圆润的****也干瘪下来,配合着极差的脸色,简直就是一只活着的亡灵。
南风心里叹了一口气,果然,她是身不由己,而不是与她感情不够深。心里有点暖,随后又有点纠结。
在南风心里,公孙卿只不过是她数不清的人生当中的某一段,就像赶了远路,在路边茶棚喝水时认识的闲聊半个时辰的路人。
【对不起了,我还是要利用你。因为我想离开。】
南风心里生起了一点负罪感,她只是想要借助公孙卿演一场戏。来之前,她说服自己,公孙卿并不会受到实质性的伤害。现在却觉得自己将要做的事情,一定会让她很难过。但她必须坚持下去。
“我不知道,刚醒来现我在一个奇怪的房间里,但我心里却记得你住在这里,我就溜过来找你了。”公孙卿只是抱着她嚎啕大哭。
南风将她推开,就像无数次那样,皱着眉呵斥“成天哭哭啼啼,真是个惹人烦的哭包!就不能好好努力,做个顶天立地的女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