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擦了擦眼角,望着她,缓缓地说:“我知道你恨我,你瞧不起我。
我是私生子,可那又有什么办法?
我也不想做一个私生子!”
罗裳竟觉得无法辩驳,可他这幅痴痴狂狂的模样,却让她心里难受极了。
后来,顾译林是真的醉了,她只好将他带回了酒店里,他的长包房。
他喃喃自语的说着醉话,却没有折腾她,只是拉着她的手,道:“别走,裳儿,你别走!”
罗裳心脏一紧,每次他这样无力的喊她名字,她就总也狠不下心来。
她明明该恨他的,可为什么,却又开始同情他,替他的遭遇感到难受。
“裳儿,我爱你,你知不知道,我爱你……”他如同做梦般的表白,却让罗裳瞪大了眼睛,如遭雷击。
睡梦中的他是那样无害,眉眼间尽是英俊和温和。
可是,这个男人,居然说他爱她?
他是那样恶劣,那样过分,他怎么能爱她?
她从来都没有肖想过,她唯一的愿望,也只是等他烦了、腻了,可以放她自由。
顾译林依旧在重复着这句话,可罗裳整个人都僵直的坐在床边,一言不发,仿佛下一秒,就要坠入地狱。
她矛盾到极点,甚至不知道自己对顾译林到底是个什么情感?
恨是绝对恨的,可其他的呢?
她从不敢摸着自己的心问一句,她对顾译林,除了恨,到底还有没有别的不该有的感情?
直到凌晨时分,她才在顾译林身边睡着。
翌日清晨,罗裳醒了便去煮醒酒汤。
顾译林起来的时候,额头还有些疼。
他望着房间里的一切,渐渐回忆起了昨晚发生的事,似乎自己吃烧烤时,告诉罗裳的那些话,他也都记得。
唯独,他不记得自己醉酒之后,梦里都说了些什么。
罗裳端着醒酒汤进来的时候,顾译林又恢复了那一惯的放荡不羁,对她道:“昨天,你害得我车子追尾的账,该怎么算?”
想到昨夜他一声声的‘我爱你’,罗裳的心跳就乱了起来。
这男人怕不是有精神分裂症吧?
为什么现在,她在他脸上,看不到一丁点儿爱她的样子。
他好像又回到了之前那个只知道欺辱她的男人。
罗裳将醒酒汤放在床头柜上,小声说道:“我把车子的维修费赔给你。”
她刚说完,胳膊便被他用力一扯,整个人就躺在了他身下。
顾译林邪邪的挑起唇角,道:“你跟我装什么傻?
我缺你这几个维修费?”
罗裳望着眼前这无理取闹、歇斯底里的男人,再想到昨晚那个自卑又可怜的他。
忽然间,她对他,好像也不是那么惧怕了。
她推拒着他,冷静的说:“顾译林,我们谈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