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清打开冰箱,果然是没什么菜,只有几个鸡蛋。
冰箱旁边的橱子里,放了几袋挂面。
舒清有些心酸的道:“爸,您在家里,不会就吃这些吧?”
孟朝辉顿了顿,苦涩一笑,道:“我整天就一个人,随便凑合凑合就得了,做菜什么的我一个人吃,也嫌麻烦。”
舒清心中越发酸涩起来,这些年,她作为女儿,的确没有尽到陪伴父亲的责任。
她甚至能想象得到,父亲每天坐在餐桌前,孤零零的吃着面条的场景。
可惜,当她终于有机会去尽孝,报答父亲的时候,却得知父亲与当年江宁大桥坍塌有关。
舒清没有忘记自己来找父亲的目的。
正当孟朝辉忙着准备去菜市场的时候,舒清叫住了他,“爸,您先别忙,我们谈一谈吧。”
孟朝辉愣住,望着女儿严肃的脸,他下意识的紧张起来,“小……小清,你要谈什么啊?”
“江宁大桥,当年为什么会突然坍塌?”
这一刻的舒清近乎于冷静,她只是把自己当作一个旁观者,而不是孟朝辉的女儿。
因为只有这样,她才能看得清楚,才能站在最公道和正确的立场。
她紧紧逼视着孟朝辉,道:“您告诉我一句实话,江宁大桥的坍塌,跟您有没有关系?”
她话音刚落,孟朝辉顿时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女儿。
父女俩的距离只有几米,可舒清望着父亲如此的反应,却忽然觉得,父亲离她好远好远。
孟朝辉的神色惊恐而慌乱,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
舒清声音更冷了一分,道:“爸,所以当初的事跟您也有关系,是不是?”
舒清的反应让孟朝辉知道,女儿已经知道了一切,当年的事,终究是瞒不住了。
孟朝辉叹了口气,道:“是谁告诉你的?”
舒清心中的那座堡垒终于坍塌了,她正视着父亲的眼睛,道:“都到了这个时候,是谁告诉我的,还重要吗?爸,事情既然发生了,如果是我们做的,我们就要认!就要承担!”
孟朝辉没说话,只是身体止不住的颤抖。
这些年,他没有一刻睡的安稳过。
可他怕啊。
都到了这个年纪了,他也不是没坐过监狱。
可那个四周封闭的地方,没有任何自由的地方,他再也不想去第二次。
孟朝辉有些慌乱的开口道:“小清,你告诉爸爸,这件事到底是谁提起的?都已经过了这么久,不是已经结案了吗?怎么?怎么现在又旧事重提了?”
舒清心中涌起了浓浓的失望,她道:“爸,我曾经是那么信任您,那么尊重您。您怎么可以……都到了这一步,您怎么还想逃避?逃避是解决问题的办法吗?”
孟朝辉哑口无言,只是,他不想坐牢,不想剩余的二十年时光都在牢里度过。
舒清见他还不想说,她点点头,道:“好,爸,让我来告诉您,当年盛钦为何要跟我离婚?那是因为上官家掌握了您与那个张老板来往的证据,当然,这里还有我婆婆的事。盛钦被上官家逼的没有办法,他想保住你们,也不想让我知道你们当年所涉及的黑暗面。所以,他才答应与上官若欣订婚,受制于上官家。”
孟朝辉不敢置信的摇了摇头,“这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