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江郡守看着滚落在地的人头,吓得连忙躲了起来。自幼苦读圣贤书的他怎么见过这种大场面,一颗人头对他的威慑就让他感觉到自己的性命受到威胁。
而之前进来的师爷被破开的房门砸中,倒在地上,昏迷过去。
在一片烟尘之中,苏乔和韩枫带着那十几名沐家军走了进来。刚刚破开房门的是韩枫,将人头扔到宁江郡守面前的也是韩枫。此时韩枫见宁江郡守准备躲起来,几步跨上去抓住宁江郡守,用一种威胁的口气问道:“你这还想跑哪去?”
“下下官没想跑。”
在宁江郡守的眼中,衣物上沾满鲜血的韩枫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十恶不赦的恶魔,顿时吓得面无血色,说起话来都结结巴巴的。
苏乔走进门,看见落在地上的人头,那股不舒服的感觉又让胃翻滚起来。
“把这个拿出去。”苏乔偏过头去,指着地上的人头,对身后的沐家军吩咐道。
一名沐家军走出来,抓着地上人头的头发,提起来走了出去。而现在的韩枫,已经将宁江郡守抓住拖到了苏乔的面前,随手将宁江郡守扔在地上,向苏乔问道:“王妃,怎么处置这个?”
还未等苏乔答话,宁江郡守矫健地爬起来,接着又非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哭喊道:“下官冤枉啊!”
苏乔看宁江郡守的模样,觉得着实有趣,有时候人性就是如此,上一秒还在想着如何谋害你,下一秒就可以跪在你身前喊着冤枉。苏乔用看智障的眼神看着宁江郡守,问道:“我还什么都没说,你怎么就冤枉了?”
宁江郡守抬起头看见苏乔的眼神,虽然没有韩枫眼中的那种戾气,但是却多了一丝自己看不透的意味,而且苏乔的眼神虽不凶狠,却比韩枫的眼神更让人感到恐惧。就感觉苏乔的眼神之中,有一种深入到骨髓般的寒冷。
宁江郡守哆嗦着说不出话来。屋子里这群人可都不是好惹的主,十几人竟然能消灭近百人的山贼,更可怕的是这些人明明是中了自己和山贼一起设下的圈套的。
如果苏乔知道现在的宁江郡守在想什么,那么苏乔一定会告诉他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阴谋诡计都是浮云,苏乔对沐家军有这个信心。
看着宁江郡守不说话,韩枫来气了,抬起脚,一脚踹在宁江郡守的屁股上,斥责道:“没听见我家大人正问你话吗?”
宁江郡守感觉到某个部位遭到了重击,忍着剧痛,说道:“大人,我冤枉啊!我得到的消息,就是说的那伙山贼的老巢就在蒙顶山。”
“冤枉?”苏乔换上一副冷漠地表情,向后退了两步,远离宁江郡守,说道,“你既然是冤枉的,见到我们为什么这么害怕?”
宁江郡守看了一眼韩枫,接着又看了看苏乔身后的沐家军,双手一摆,无奈地说道:“下官见你们这架势不像是来
报喜的,大人气势汹汹的,下官胆子又小”宁江郡守的声音越说越小,到最后甚至都听不清楚他在说什么。
哐当
苏乔将一把匕首扔到宁江郡守的面前,威胁的意味显而易见,冷冷地说道:“说吧,为什么要勾结山贼谋害我们?”
“下官冤枉啊,大人!”听到苏乔的话,宁江郡守再次哭喊起来。
韩枫就是看不惯宁江郡守这种哭哭啼啼的模样,抬起脚,又给了宁江郡守一脚,呵斥道:“你除了喊冤枉,还会点别的没?”
宁江郡守是不敢招惹韩枫那个暴力狂,也不跟韩枫搭话,对着苏乔解释道:“大人,下官今日早晨得到消息,说是找到了山贼的老窝,就在蒙顶山上。下官刚得到这个消息,就派人马不停蹄地去通知大人。大人去蒙顶山,肯定也见着了山贼,这说明肯定是有小人故意诬陷下官啊。”
“那你是说,我是小人?”苏乔对这个死撑着抵赖的人感到有些厌恶,语气中不知不觉带起几分威严之色。
宁江郡守浑身一震,这种威严的感觉宁江郡守这辈子只体会过一次。当初宁江郡守进京向吏部述职时,偶然见到的皇帝身上有着这种威严的感觉。
“下官不是这个意思。”宁江郡守在苏乔的威严压迫下,显得无所适从,甚至连手都不知道放哪,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下官只是说,下官真的是冤枉的。”
苏乔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眼前这个郡守为什么会谋害自己,答案一想便知。宁江郡守肯定是知晓了苏乔的身份,一旦能除掉苏乔,甚至是活捉苏乔,对于宁江郡守来说,绝对是大功一件,到时候李钰一高兴,将宁江郡守直接调到京师去也不是不可能。
现在苏乔想要知道的,就是背后到底是什么人在指使着这一切,这么做的目的又在哪呢。宁江郡是大夏极为富有的地区之一,这里发生这么大的事情,身为天子的李钰不可能不知道,但是非常重视民心的他却没有任何动作,实在是让人感到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