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头之人一脸为难,说道:“沐王爷哪里的话。皇上说了,只要沐王爷卸甲投降,皇上可以既往不咎,还给王爷一世荣华富贵。”
对于这种鬼话,赵沐自然是不信。不过还未等赵沐回答,在赵沐身后的苏乔站出来,眼神凌冽,语气咄咄逼人,厉声说道:“李钰,他以当今天子自居,不行贤君之道,此为不明;口称君子,却施诡计在背后谋害功高劳苦的沐王,此为不义;天灾四起,他却在享靡靡之乐而罢早朝,此为不仁;身为后辈,逼死沐王之母,此为不孝!”
苏乔猛地一挥衣袖,继续斥责道:“此等不明不义,不仁不孝之徒,有何颜面自称天子?岂不为天下之人所耻笑?”
苏乔一席话,不仅让赵沐感到惊讶,而且还震住了周围的几百名禁军士兵。这些士兵不是傻子,对于这些事情当然有他们自己的判断。沐王这些年对大夏的功劳,几百名禁军士兵是看在眼里的,那一点功劳不是靠沐王一刀一枪拼打出来的?
同样,他们身在军中,对许多发生的事情都或多或少知道一些,而且对君臣之争,沐王府和皇上之间的矛盾同样看得比较清楚,所以都知道大致发生了什么事情,也知道沐王为什么会在南方造反。
领头之人翻身下马,紧张地走到赵沐身前,尽量压低声音不让四周的人听见,说道:“沐王爷,非是小的冒犯,实在是皇命难违。小的只能帮沐王到这了。”
说着,领头之人还朝赵沐挤眉弄眼,接着转身准备回到马上。
赵沐心领神会,一个箭步冲上去,将领头之人从马上拽下来,匕首直接压在他的脖子上。周围的禁军士兵甚至没有看清楚发生了什么,就见到自己这边领头的人被赵沐抓在手中,一时间一群人立马向前围去。
“谁敢过来!”赵沐怒声一喝,手上稍稍用力,那领头之人的脖子上出现了一道细细的伤痕。
看见这个情况,其他的禁军士兵都不敢轻举妄动,全都愣在原地。
赵沐带着苏乔骑上马,又将领头之人扔在地上,一声长啸,直接朝远方奔去。围住的禁军士兵们竟鬼使神差地让开一条道路,放苏乔和赵沐远去。
话说自从赵沐起兵造反、沐王府被李钰抄家之后,吴兴西城的流民都恼怒不已,同时也疑问重重。那救世救民的沐王妃,怎么可能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但终究没有人给他们一个合理的解释。
在众多百姓的请求下,吴兴太守文昌下令搞了一个万人上书,请求赦免沐王以及沐王妃谋逆之罪。但以李钰的性格,他又怎么会轻易改变自己的决定?
收到来自文昌的折子,李钰便暴跳如雷,自己的臣子,却为他人说话。于是大笔一挥,便下了一道圣旨,连降文昌三级,暂时领吴兴太守之职。
尽管文昌令他气愤无比,但此
时乃用人之际,也是拉拢人心之时,有些人该罚,但该怎么罚,李钰心里还是十分清楚。
文昌一早便料到会是这种结果,但奈于西城百姓的压力,文昌不得不这么做,虽说官职降了三级,但对于文昌来说,还算一个好消息。但西城的百姓却对这样的处罚感到不满,太守乃为沐王妃发声,不该受到如此对待,一时间西城开始传出李钰欲鸟尽弓藏,兔死狗烹。无数西城百姓走上管道,为沐王妃鸣不平。天下谁人不知,沐王府为李家守住了大夏江山,然而到头来却落得个如此地步。
派?这显然不行。所谓百姓如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以强硬的手段镇压西城百姓,必定导致李钰失去大批大批的民心,大夏也必将倾覆。但若不给西城百姓一个合理的解释,想必他们一定会纠缠不放,毕竟沐王妃对他们有着救命之恩。
在朝堂之上,李钰听着众多大臣议论纷纷,但是却没有一人提出可行的、有实质性效果的方法,不禁感到头疼。
“咳咳!”故意咳嗽了两声,整个朝堂安静了下来。李钰挥挥手,无奈地说道,“今天就到这吧,退朝。”
说着李钰便朝殿外走去。而众多大臣整理了衣冠,行礼道,“恭送陛下!”
来到御书房,李钰便一下子坐在椅子上,烦人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根本就处理不过来,原本时常面露帝王所独有的威严的李钰,脸上也呈现出平日里难得一见的疲惫感。
也不知道南方明阳领的百万大军怎么样了,毕竟对手是从未有过败绩的赵沐。
“来人!”李钰唤来一太监,吩咐道,“去把苏先生请来。”
不一会儿,一位紫衣男子缓缓从屋外走了进来。见李钰坐在龙椅上,跪扶在地,行礼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苏先生不必多礼。”虽说口上这么说,但李钰心里可不这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