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不是,还不是心里想着你们娘儿俩了;还有;过冬的衣物不够了,回家来拿些!”二光嬉笑道。
翠娘啐了一口:“你先上床睡去,我给你找!”
二光一觉醒来,天色已经是晌午了。
翠娘见他醒了,就洗了手,系上围裙去厨房下了一碗鸡丝面,端到了床前。
二光伸手接过,大口大口吃完了,伸出袖子抹了抹嘴巴,见儿子已经在摇篮里睡着了,就笑了笑,伸手将翠娘搂进了被窝。
一时事毕,翠娘光着身子贴在二光胸前,摸着他□的胸膛:“相公!我看你这段时间真是累了,从前每次干这事儿,时间都挺长的,可如今却不中用了!”
二光看了翠娘一眼,只见她面色不愉,似有怨意,便烦躁道:“我日日在店里忙死忙活,累得腰都直不起来,哪像你日日在家无事!”
翠娘听了,竖起眉毛:“我日日在家无事?天天抱着孩子干这干那你还好意思说!我看你赶紧买下房子,把我母子接过去是正经!”
二光不语,半晌方道:“店里如今赚的银子大都给了官老爷们铺路,我看,这房子的事情,还要缓一缓再说了!”
翠娘听了,虽满肚子不高兴,却也无可奈何。
时间一天天过去,数九寒冬,滴水成冻的时节来临了。
奔月身子已经显了怀,三光怕她冷,将炭火盆搬进了卧室,日夜不熄。
春娇也是异常细心周到的服侍着,一日三餐都是端到卧室里,奔月见她们这般紧张,便笑道:“哪里就这样金贵了,我看,还是多出去走走为妙!”
三光忙道:“不成!万一吹了冷风生起病来可不是玩的,据我所知,村里不少女人就是这样没保住孩子的!”
奔月无奈,只得道:“那我就在房里走走好了!”
这边厢,杨母也正在紧锣密鼓地为杨桃的出嫁做准备。
日子定在了腊月二十八,还有不到十天的时间,杨母便开始领着杨柳杀鸡宰鹅,备办酒宴。
杨桃整天把自己闷在房里归置嫁妆,想起那章贵高大健壮的身子,心头暗暗憧憬着进门之后,夫妻恩爱,生个胖娃娃,抱着回娘家。
到了出阁那日,二光早派了伙计回来说店里太忙,走不开,只是去金铺打了一副金手镯叫伙计给妹子送了回来,算是添妆。
杨母无奈,只得骂了儿子几句,然后便让大光和三光张罗客人。
快正午时,客人来得差不多了,迎亲的花轿也吹吹打打到了大门前。
杨桃一身大红喜服,按照乡里风俗,由大光背着,上了章家的花轿。
杨母想起杨桃小时候可爱的模样,不由得哭喊道:“女儿呀!你是娘自幼宠大的,去了人家,可要好生过活!”
众人又是照例劝解了一番,眼看花轿去得远了,杨母便止住眼泪,自回房招呼客人。
再说杨桃,坐在花轿里,没多时,就到了章家。
拜了天地,进了洞房,那章贵一把扯下杨桃的红盖头,见杨桃脸盘虽说不算白净,但眉眼端正,身子健壮,也算中人之姿,心中倒也欢喜。
杨桃见章贵盯着自己,便直愣愣地道:“以后过日子,你可得让我当家!”
章贵一怔:“怎么新婚第一夜,新娘子便如此说话!”
杨桃见章贵脸上神色,想起出阁前夕母亲说过的话:“桃儿!你初去章家,可一定要把姑爷拿住,只有拿住了他,你日后才有好日子过,不然你就等着受罪吧!”
于是脸上神色越发冷若冰霜:“我同你说话,你听见没有!”
章贵是独子,自幼爹娘娇宠惯了的,哪里听得这般言语,便不耐烦地道:“娘子!妇道人家当以温柔贤惠为主,你语气如此生硬,哪里像个贤良女子!”
杨桃家章贵居然责怪自己,便哼了一声:“男主外,女主内,你只需在外面干活赚钱就好!家里的事情,自然是由我做主,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章贵奇道:“我娘现在还好好的健在,若说当家,自然是她老人家当,若我娘百年以后,自然是由你来当,这还用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