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他急忙上跑到母亲房门前,用手拍着门板苦苦哀求:“娘,神仙说的话你都听见了吗?您要是不出手,她们母子就会一尸两命啊!娘!儿求您了!”
西厢房里,梅花的声音叫得更加响亮了:“哎呦!疼死我了!”
奔月见状,急忙跑到西厢,随即推开房门:“大哥!我看大嫂脸色不对,你快快拿个主意!”
杨母听不过,便一脚踹开房门吼道:“罢了!算是我白生了你了,你那大仙临走时不是说,分家就可以解难吗?”
“婆婆。可是分家——”翠娘暗暗心焦起来。
杨母喘了口气,终于憋出一句:“你们两口子带着玉姐,滚出这个家吧!”
“娘,您撵我们走,好歹给我们住的地方呀!”大光又求道。
“罢了!罢了!我看这一个锅里搅勺子的日子,大家也都过够了,明儿把八叔公请来,把这个家分了了事!”杨母又大声道。
听了杨母这句话,西屋里,奔月和春娇相视而笑。
“婆婆,您难道忘了,公公临终时吩咐过,绝不分家!”翠娘急了。
杨母方才嚷出那一句分家,原是气话,如今翠娘这一说,她也禁不住有些后悔,只是话已然说了出去,再翻口岂不是大丢面子,于是咬了咬牙:“翠娘,今时不同往日,这个家,也到了要分的时候了!”
大光听了,急忙从房中搬出香案,点燃一束香,跪倒在香案前喃喃祈祷:“白狗菩萨,我娘已经决定要跟我们分开过,求您饶了我妻儿!”
如此这般大声祷告了一会,梅花的□声才渐渐低了下去。
当晚,二光吃完晚饭,将饭碗一丢,便出去开大门,翠娘忙叫:“你这是要去哪里?”
“娘子,村东庙门口搭了戏台子,我得去看戏去!”二光是个戏迷,一提起唱戏就双眼发光。
翠娘骂道:“那戏里莫非有什么妖精勾了你的魂去?我抱了一天孩子,胳膊到现在都疼,你就不能替我抱会儿!”
二光无奈,只得回来抱了涛哥,径自走到自己房中。
翠娘随后赶来,将房门随手反插上,又打开窗户向外瞧了瞧,见墙下无人,才凑近二光:“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还去看戏!”
“出了什么大事?”
翠娘把白日里的情形细细描述了一遍,最后道:“你娘一气之下,便要分家,让咱们三房分开,各自过活!”
“那不是挺好吗!分开家后,我照旧料理铺子,那几十亩地雇两个长工来种,你就在家里做做饭看看孩子,不出三年,我准能买个小丫头来服侍你,这小日子过得多带劲呀!”二光越想越是高兴。
翠娘拉长了脸:“可是,你娘手里那些家私怎么办呢?”
二光怔了怔,随即笑道:“娘子,我娘手里再多的家私,等她百年归老,还不是有咱们一份,凭我一人之力,足够养活你们母子,咱们一家三口,尽可以把小日子过得肥出油来,何必惦记我娘手里那点积攒呢!”
“所以说你傻!”翠娘咬牙道:“俗话说得好,人无横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就指望你那个铺子和田地里的收成,咱们什么时候才能起造大屋,奴仆成群?你自己苦巴巴一辈子,难不成还让你儿子跟着你苦巴巴一辈子!”
“娘子!我娘手里的家私,就算都给了我们,我们也使唤不起成群的奴仆呀!”二光忍不住道。
“那也是好大一笔钱!”
“娘子,我娘么!她健在一日,手里的积攒就一日不会分给咱们,她顶多就是把家里那一百多亩地分分罢了!”二光提醒道。
翠娘眼前一亮:“不错!这一点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她一把抓住二光的手:“相公!即便三兄弟分了家,你娘也跟其中一个儿子过!那咱们就把她接来跟咱们一起过,这样,她手里的积攒不都是咱们的了!”
二光苦笑道:“娘子,你平日里不是最不爱跟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