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唯坚定地摇头:“若怕,也不来求二婶了!”
当晚,何家。
孙二婶拉着侄女何氏的手,将孙唯托他提亲的事情从头到尾说了,最后对自己的哥哥嫂子说说:“唯儿的人品,你们是知道的,这头亲事,你们看还中不?”
何家二老对望一眼,都是不胜之喜悦。
何母颇为感慨:“小姑,瞧你说的话,唯儿那孩子忠厚仁义,谁人不知,我们有什么不中意的,只是我怕别人议论,说我的雪雁配不上他呀!”
“嫂子,别人怎么说哪里管得,只要唯儿心诚就可以,哥哥,你说是不是?”
何秀才将眼望向女儿,叹了口气:“雪雁,爹爹一生最后悔的事情,便是将你嫁入杨家,累你受那等无穷苦楚,俗话说的好,初嫁由父母,再嫁由自己,这头婚事,你自己拿主意吧!”
见父母和姑姑六只眼睛齐齐盯着自己,何氏咬了咬牙:“姑姑,替我谢谢孙大哥一番美意,只是,我——我不嫁他。”
“不嫁?”二婶诧异道:“雪雁,你可想好了?孙唯对你一片真心,前途无量,更难得的是,他打小儿没了娘,你一过门便当家做主,不用受婆婆的窝囊气,这么好的亲事,那是打着灯笼也难找啊!”
“女儿,你姑姑说的是呀!你在杨家,可不就是因为婆婆才受罪的吗?你刚回家的时候,不也说日后定要嫁个胜过大光的么?这孙唯岂不是比大光强上百倍?”
“娘,孙大哥将来要考功名的,我们不能连累人家!“雪雁说完,又对姑姑说:“请姑姑帮我物色个商户人家,夫君不需读书识字,只需光景好过杨家,婆婆为人平和就成!最好——是丧过妻的。”
孙二婶闻言,叹了口气,默默地去了。
孙唯留在二婶家的堂屋里,坐立不安,二叔家的堂妹捧了杯茶递给他,他也无心去喝,只时不时地瞅向院门。
不多时,院门吱呀一声开了,孙唯忙迎上前去:“二婶,如何?”
二婶默不作声地拉了他的手,回到堂屋,将他按着坐下,才轻声叹道:“婶子都说了,可雪雁不愿意!”
孙唯便如一盆冷水兜头浇下,半晌方问:“为何不愿意?”
“好孩子,你别难过,雪雁亲口对我说,她配不上你,不想连累你,说你将来定是有功名的人。”
孙唯怔了半晌,方道:“她是怕我日后嫌弃她么?我现在就去告诉她,我绝不会的!”
“哎呀唯儿!”二婶一把将他扯住:“依二婶看,此事就算了吧!”
“二婶,你也觉得雪雁配不上我?”
二婶摇头:“傻孩子,雪雁是我亲侄女,我难道不想看她嫁得好?只是,你不太懂得女人家的心思!”
顿了一顿,二婶又道:“她若嫁了你,定会引来众人议论纷纷,你被人瞧不起,她跟了你,又有什么开心可言?她只会觉得自己罪孽深重,连累了你,一辈子都觉得对不起你,你若真的为她好,就算了罢!”二婶一脸惋惜。
孙唯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家中的,他没有想到,自己前些时日,只是空欢喜一场,这个朝思暮想的女子,依旧与自己无缘、
打开碗橱,见橱里还有半坛老酒,孙唯一把提起,也顾不上去热,就将坛口对准嘴巴倒了下去。
这一夜,他喝得酩酊大醉,倒在床上不省人事。
待到清醒过来,只见日头早已老高,无精打采地穿衣起床,洗漱一番,再上书社,等到了书社,天色已快到正午了。
黄先生见孙唯迟到,脸色明显地不悦,当着所有弟子训斥道:“这才刚中了个秀才,便这般懒散起来,如何还能去考今年的秋闱!”
孙唯伤心之余,已经有些麻利,只低了头任由先生数落,一言不发。
三光见他面色惨白,眼神黯淡,再不是往日神采飞扬的模样,心里不由得暗暗担心。
中午吃饭时,三光端了饭来到孙唯面前,却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