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股玉兰片和蒸肉的香气,她急忙转头向厨房看去,只见厨房的门大开着,春娇正围着灶台忙碌呢。
翠娘心中暗暗奇怪,沉吟了一下,对二光道:“相公!外面好像起风了!我看还是回房为妙!”
二光听了,忙过来扶她进房,安顿她躺下后,又出去了。
一时,二光复又进来,这次手上却端着冒尖一碗米饭,米饭上面还铺着许多肉片。
“相公!你做的?”二光点了点头:“快吃吧!”
“奇怪!你方才不是在做木工活儿么?”
“哦!你进屋后,我就去当厨房做这个了!娘子你怎么了?”
翠娘笑了笑,默默地接过了那碗香米饭,心里却在暗暗盘算不已。
傍晚时分,春娇拎着木桶去院中那口井边打水,北屋里,二光见了,忙跑了出来,拿起井绳,对春娇道:“这个是力气活,不是你们姑娘家做的,你回厨房,我给你拎回去!”
春娇忙道:“二爷!这可有劳你了!”
“这丫头!说什么呢!你天天给我娘子做饭,我还来不及谢你呢!”
两人只顾打水,完全没注意到产房的窗户开了,翠娘正站在窗前盯着他们看呢!
院子里的水井离产房尚有一段距离,两人说话的声音翠娘压根听不清楚,可是,二光见春娇打水,就急忙跑过来帮忙,两人还有说有笑的情形却被翠娘从头到尾瞧了个遍。
眼见丈夫与春娇几乎是并肩走进了厨房,翠娘心中咯噔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弥漫心间。
她开始想起,以前自己在娘家的时候,隔壁丁家嫂子生了孩子做月子,丁家大哥一人独寝,没过多久,就把西邻老王头家的大女儿诱拐上手的事情。
当时她还是个闺女,听着丁家大嫂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拉着她的手控诉夫君与王家大女儿伤风败德的丑行时,自己连连摇头说不信。
是呀!丁家大哥两口子素来恩爱,丁大嫂回娘家后,不超过一天,丁家大哥就必要把她接回来,这么恩爱的夫妻,丈夫怎么会说偷人就偷人了呢?
后来,她自己嫁给二光了,才彻底明白男人是怎么一回事,感情女人就是男人嘴里的那一口食,若是饿极了,总要别处觅食去。
想到这里,翠娘眼前又浮现出春娇苗条纤细的身子,白白嫩嫩的脸蛋,双手不由自主地紧张握成拳了。
夜里,翠娘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晚饭时分,二光端了一碗糖水荷包蛋递给她,连话都没说句,就出去了。
原来,男人要是变起心来,可以这样快?
再想起二光平日里对自己的迁就和宠爱,心里怎么也难以置信。
思来想去,直到天快放亮,翠娘才沉沉睡去。
又过几日,翠娘身上的伤口着实好得差不多了,行动也利索了。
这日又坐在墙根地下抱着孩子晒太阳,二光过来含笑对她说:“我昨夜已经请三弟给咱们儿子取了名字了!”
“哦?叫什么?”
三弟说了,咱们下一辈行瑞,咱们的儿子便叫瑞锦,图个富贵吉祥!“二光说着,用手掠了一下翠娘的鬓发。
翠娘将头偏了偏,冷冷地道:“我以为你三弟是读书人,定能取个好名字,谁知也不过如此!”
“娘子!你今日好像不太对头,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
“我没有不舒服,只是不知相公你在客房独自一人睡觉,可有不舒服呢?”翠娘话里有话地问。
二光嘿嘿笑了一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