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母笑道:“你小孩子家不懂!这是咱们老辈儿传下的习俗,新婚之夜,做娘子的衣裳若是压在相公衣裳上,日后就能拿住相公,当家作主,反过来就是相公当家作主,娘是想叫你当家作主哇!”
俗话说的好,大路上说话,草丛里有人,这母子两的一番算计,被站在窗外的春娇听了个一清二楚。
说来也巧,这春娇本来陪着小姐在洞房中等候姑爷,可耳听得人客散尽,姑爷却迟迟未进洞房,主仆二人饿了一整天,洞房桌上摆着的喜果又得等姑爷回房才能享用,春娇想起厨房此时必有吃食,便走出洞房往厨房而去。
到厨房中拿了两块糕饼,春娇蹑手蹑脚地顺着墙根往回溜,路过堂屋时,恰恰将三光母子的对话一字不落听到耳中。
想起自家小姐这般才貌,委屈下嫁,却被婆婆丈夫如此算计,春娇在心里暗暗感叹,老夫人居然一语成籖,这杨家人果然不是个东西!
气哼哼回到洞房,春娇把方才听到的话来了个竹筒倒豆子。
听完春娇的话,奔月不出声地冷笑了,自己原想的是乡野之家,人口简单,过与世无争的世外桃源生活也不枉自己穿了一场,谁知到头来依旧是非缠身,看来,这往后的日子,是注定不会平静的了。
一时,只听得房门吱呀一声,然后就是一个清朗的声音:“你便是娘子陪嫁过来的丫头?”
春娇答道:“是,奴婢□娇!”
三光挥了挥手:“这里没你的事了,你退下吧!”
春娇去后,三光上前,一把扯开了奔月的红盖头。
眼前的女子双眸如水,肌肤胜雪,果然比大嫂二嫂美貌许多,三光心头一阵窃喜,嘴角也不由自主露出了微笑。
奔月也在仔细打量眼前的男子,眉目英秀,身材挺拔,怎么看都不像是没有主见任由老娘摆布的懦弱之人,看来,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三光伸手,捉住了奔月的小手:“娘子,时候不早,咱们该歇息了!”
语音缠绵,情深款款,若不是知道了方才他跟他娘的谈话,奔月一定会以为此人对自己一见钟情了呢!
她哼了一声:“急什么,时候尚早!我在闺中时,此刻都在埋头绣花呢!”
三光怔了一怔:“那是你在闺中,如今你已经嫁与我为妻,自然是顺着我的意思,我说要歇息,自然就该歇息!”
奔月点了点头:“相公的话,好像也挺有道理!那好吧!就上床歇息去!”
说完这话,她便除掉鞋子,合衣躺在炕上,顺手拉过一床被子笑道:“我睡觉不爱脱衣服!而且不喜欢跟别人睡一个被窝,你自己另拉一条被子睡好了!”
三光原是预备先脱去她的衣服,见她如此,一时反倒不知如何是好,他自幼读圣贤书,一向自命守礼君子,如今美色当前,又是新婚燕尔,可新娘子愣是装傻充愣地不肯配合,这却如何是好呢!
没法子,他只好慢吞吞脱了自己衣服,将衣服放在炕边的条桌上,上了炕,拉过一条被子盖在身上,炕烧得暖暖的,那热气仿佛直钻道他的五脏六腑,烧得他浑身难受。
过了一会,三光听见奔月的呼吸渐渐均匀,以为她已经睡了,就坐起身来,仔细打量她,只见她面孔白里透红,一截白嫩的脖子自被子里露出来,实在诱人,他再也忍耐不住,一把掀开被子,整个人压到了奔月身上。
奔月睁开眼睛,正要张口呵斥,却被他的嘴唇堵得喘不过气来,三光一边吻她,一边伸手急急解她衣襟,撕下她的喜服,,绸袄,不管不顾地扔到了床边地下,奔月见他再也顾不上谁的衣衫压在谁的上面,心里暗暗叹了口气,不再挣扎,任由他摆布起来。
当夜,三光兴致勃勃,反复几次,待到北屋公鸡喔喔报晓之时,奔月待要起床,又被三光从背后抱住按倒。
夫妻两双双起床,推开房门,奔月见天已经大亮,心中暗叫不好,忙梳洗一番进了堂屋,果然见正中坐着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妇人,身形瘦小,却是满面冰霜。
她上前行礼:“媳妇给婆婆请安!”
杨母也不答话,只是将她从头到脚仔细打量,见她貌美出众,脸色沉得更厉害了。
三光笑嘻嘻地叫了声:“娘!您起来的好早!”
杨母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娘自做你杨家媳妇的时候起,就日日起得早,好伺候你奶奶起床!像娘这样般贤德的妇人,这世间再难找了!”
奔月见她一脸精明苛刻之相,偏偏还一本正经地说自己是贤德妇人,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来,见婆婆凌厉的眼神向自己脸上扫来,这才忍住笑,轻声道:“家祖母早年间见过婆婆,据她老人家说,婆婆您是个极贤良,极温厚的!”
听了此言,杨母也不谦逊,只是大刺刺地点了点头道:“极贤良,极温厚是谈不上的,只不过是尽了了一个好媳妇的本分罢了!”
大光在一边听了,却颇感尴尬,他寻思,当年祖母还在世时,整日与娘吵吵闹闹,娘十天半月也不进祖母房间请一次安,金家老太太对娘如此过誉,娘却面不改色地受了,娘这样可不好——转念又一想,做儿子的,岂可腹诽娘亲的不是!我真是该死!
杨母又将大光夫妇,二光夫妇和杨桃指给奔月见,奔月依礼见过了。杨母便道:“本来,早饭该是你妯娌三人一起做,可念在你初来乍到,今日就免了罢!又对何氏皱眉道:“玉姐他娘!你总该不是新婚吧!怎么一顿早饭拖到现在还没做好!”
何氏忙道:“本来是要做早饭的,只是昨夜听娘咳嗽,想着蜂蜜水荷包蛋可治咳嗽,就起来打了荷包蛋,又调了蜂蜜,又要见新弟妹,所以耽搁了!婆婆莫怪!
杨母瞪了何氏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