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到病院的时候,虽然有贪共立业的原因,但是我也是真心想要整顿四楼的。”
齐康复说得非常痛苦,他的语速及慢,每说一句话都要停顿一下,仿佛回忆这一段往事耗光了他所有的氧气。
“当时我不顾所有人的反对,打开四楼的那道大门进来……那环境,”齐康复说罢四下扫了一眼,继续悲悯的道:“比现在的还恶心几百倍,粪便几乎都堆满了,病人的脚都沤在粪水里,有的甚至因为长时间的浸泡,脚踝以下已经腐烂得深可见骨。”
“……”
几人几乎同时心口一窒,都静静的看着齐康复,等他的下文。
温瞳‘口罩’之下的嘴角无声无息牵出一个微笑的弧度,兴致更甚了。
齐康复背对着温瞳跪在地上,他看不见温瞳玩味的表情,继续缓缓的道:“我当时真的,心口都在滴血,于是强制性的让人收拾了四楼的环境,也强制所有医护人员,重新抓起了四楼医治的责任,重新给了他们有益于恢复健康的活动环境。”
“我以为这是为他们好,”齐康复说着又捂住了颜面,“但是我高估我自己了。医院里根本不听我这个新来的主任的安排,他们对每天打扫四楼病房的任务只坚持了不到一周,就从每天变成了每周,食物也从一日三餐变成了不定时的一日一餐,有时候甚至还两日一餐。让四楼病人出病房集体活动……也从来没人看管。”
“正是这样他们才出了事!”
齐康复已经痛苦得说不下去了。
四楼的病人并没有特定的活动室,都只是从病房里,放到走廊里,从单间,变成了集体。
而且期间没有任何医护人员在场,完全是他们自由活动。
四楼重症区是没有男女区分开来的。
所以……
所以什么,齐康复几乎不需要说明,众人也懂了。
他们都是一群无法控制自己行为且无法正常思考的患者,而□□是任何动物之间从远古时代就天生自带的本能。
齐康复自以为是的改革非但没有改变四楼的现状,反而掀起了一阵无法挽回补救的腥风血雨。
“我当时,我……”齐康复懊悔得恨不得再扇自己两个耳光。
发现四层许多女病人怀孕的时候,想要弥补错误已经来不及了。
急功近利的成绩变成了无可挽回的丑闻。
出了这么大的纰漏,齐康复却依然能安安稳稳的坐在主任的位置上?
彧肆疑惑的蹙起眉,行动队其余几人的心里被揪得五味杂陈。